浈献王自有一番道理:“论血脉品级,你坐这里还是妥的。”
兰渐苏右侧还有一个空座,座位主人品级应高于他。
不消多时,一名男子身后跟随两个太监入殿。男子一袭大红纻丝袍,两肩、前胸后背皆有团龙纹,头戴软乌纱帽,腰着嵌玉革带,脚踩红缎皂靴。薄唇微抿,冷目平视前方。相貌二十左右,姿貌卓绝,贵气盎然,只是面庞些许不褪苍白,似极大病初愈。
他一入内,官员皆起礼,拜候:“参见太子。”
太子来到兰渐苏旁座定立,转过步子,微起了起袖,从容入座。
而后二人转头互视,蓦然,脸色具一怔一白。
兰渐苏脸上写着:是劫难逃。
太子脸上写着:冤家路窄。
二人自打出生便累仇,新仇旧恨凑一凑能填平山河大川,于是这一相望,犹如山河大川涛涛奔腾,看谁都不是很顺眼。
兰渐苏把头扭回来,自顾饮茶,不愿视他。
太子啜了一口葡萄花茶,突然面色青白,扼喉咳嗽:“咳咳……咳咳……怎么突然,突然似有人扼住本宫的喉咙?”他一额汗珠,芊白的手指指向兰渐苏,“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又施法……?”
众官员惊慌。
太子病发!
太子碰见前二皇子便病发!
前二皇子又施法害太子!
前二皇子好生恶毒!
太监蜂拥上来,扶着太子的肩背:“太子?太子殿下你怎么了!御医!快请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