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越屋那里,也……终究不是可以长期寄居的地方。”

汎秀突然想到三十郎的话。

孤苦无依的少女,十三四时,就被迫出入灯红酒绿的场所,后来寄居在表兄的家里,却受到表嫂的怀疑。

在这种情况下,能够认识知行千石,年轻而未婚的武士,实在是不容错过的机会。

在这座城里,领民们视若主母般的尊敬,家臣们待之以礼,对她来说,恐怕是难得的体验吧。

不过只是这种回答,虽然令人怜悯,但也有些失望。

如果合子说“只是仰慕大人”,汎秀肯定不会全然相信,却也会暗地欣喜。

看来还是高估了自己的魅力啊。

汎秀一时思绪混乱,于是如常拿起手边的酒壶。

在这个缺乏娱乐活动的时代,书本和美酒,几乎是唯一可以称作享乐的事情。尤其是手头宽裕起来之后,每年用在这两件事上面的资金,达到三五十贯。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汎秀轻笑,吟了一句汉诗,打开了酒壶。

“这是汉诗吗?说的是酒的事情?”合子突然发问。

“诗的意思是说,唯有酒才能解除人的烦恼。”

“真是如此吗?”合子脸上出现一丝向往之色。

出身酒屋的少女,居然没有饮过酒?

日本的清酒度数很低,喝一点也没有问题吧。汎秀如是想着,把酒壶递到合子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