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这沉默持续了多久,凌泉终于大约受不了这一直黏在他身上视线了,把纸笔放到一边:“你来到底有什么事?”
本来就是因为找不到好借口,纪灼才一直闭口不言,他来得其实算是冲动,他自己都说不好自己有什么非来不可理由。
他本来并不想再凑到凌泉跟前。
刚进厂时纪灼就认出凌泉是他以前小邻居,这人长大了只是从mini版变成plus版,没长变,名字家乡也都对得上。他也去打过招呼,凌泉对他只有陌生二字可言。纪灼干脆不提这事,两人排名一个在顶一个垫底,讲些小时候事未免有套近乎之嫌,而且万一凌泉是真对那段经历没留存有什么印象,那他说了也等于只是去讨了些尴尬。
纪灼是不愿意说半天换来一句假模假式客套,比如“哦,是你,我想起来了”之类。
表面说想起来了,内心指不定琢磨着这人谁,哪里冒出来。
这么相安无事过了一阵,今天节目组找了他俩,说让他们组个营业cp。纪灼本来也不想答应,就是见凌泉一脸不把一切放在眼里拽样,他莫名生出了些逆反心理。
当他是幼稚也好,藏了些不甘心也好,当时他就想和凌泉唱个反调,好看看凌泉情绪被搅动模样——就当是小小报复一下,谁让凌泉记不得他这个哥?
不过这种逆反心理经过漫长一整天,也让他消磨得差不多了。他在会议室和分组录制时都逗弄了凌泉,也就算大仇得报。凌泉不愿意搞什么营业cp,纪灼自己也并不是真想抱大腿,这事本来就该完了,有缘以后再做兄弟,要是没有,那就先好好当竞争对手。
偏偏纪灼听到室友说凌泉哭了,还顺带想起来以前凌泉被人说哭了惨状。
理智上纪灼知道一个成年人被说哭可能微乎其微,情感上他还是忍不住想来看看。
纪灼心底无声叹气,长兄如父,可能这就是父爱如山吧。
可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听说凌泉哭了才来。
凌泉见纪灼还是一副欲言又止模样,耐心见底,自己揣测了纪灼用意,又道:“下午我是说了可以教你跳舞,但前提是我和你在一组……而且你也别误会,就算我愿意教你跳舞,也不是节目组要求答应跟你组cp,我只是单纯不想我在组里有人短板太明显。”
这话可真难听。
要换做别人,估计会想暴打这个嚣张得不行臭弟弟。
纪灼不至于想揍人,不爽还是有——真当我是那种只想着抱大腿上位废物?那我就让你被迫和你不喜欢废物营业好了。
纪灼一手撑着下巴,没接凌泉这句话茬,而是施施然道:“小凌老师,没看错话,你领夹麦还没摘吧。”
凌泉一怔,他一个人在练习室里待久了,旁边一直没别人,他满脑子又都是rap词,压根就不记得还有领夹麦这东西。
“而且练习室摄像头也是一直开着吧,”纪灼此刻没戴麦,收音收不到,说话也就无所畏惧,他露出一个和善笑,“从我刚才进来开始,你一直没给我好脸色看,对我冷言冷语。”
凌泉:“……”
纪灼:“也不知道节目组会怎么剪哈,按理说应该不会剪你崩人设样子,不过很难说啊,毕竟崩人设还是很有看头。你说第三期节目播出去之后……”
未等纪灼把话说完,凌泉就换了张脸,亲亲热热地靠过去:“你真好,还给我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