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他只想做一个比一般的beta还要平庸的beta,我愿意顶着这蜡黄色的粉和满脸的雀斑和他一起平庸到白头。
——只要他肯在我三十岁生日之前向我求婚,让我免受被钉在家谱的耻辱柱上的屈辱。
大腹便便的齐先生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瞪着小眼把他那浑浊的目光从我头顶掠过,我透过人群的夹缝,看到他那便便的大腹上沾了一大片黑漆漆的不知道是汽油机油还是地沟油的污渍,连忙从我姐姐那精致的化妆盒里翻出一只不知道干什么用的黑笔,浓墨重彩地在自己嘴角上方点了一个大大的痦子。
齐先生如此不拘小节,我自然也不能落了俗套。
一切为了和齐先生完美匹配!
我从接到齐先生的电话开始花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搞定了自己的妆容,把化妆盒放到地上往墙根一踢,伸出我那扑满了蜡黄色粉末的爪子向摇头晃脑四处找人的齐先生挥出了尔康手。
“齐先生,我就在靠窗的位置上,您看到我挥手了吗?”
齐先生那浑浊的目光三番五次掠过我挥动的爪子和我旁边那三个空位,在沸反盈天的小餐馆里转了七八个来回,才难以置信地锁定了我那挥手挥得像在散播毒气的蜡黄色爪子。
我看到他一脸便秘地挂了电话,低下那油光发亮的大秃头,伸出粗糙黝黑的手指在手机上划了两下,然后一路挤过餐桌走到我面前,把手机屏幕竖到距离我鼻尖上的雀斑一厘米的位置,嘶哑着嗓子声音洪亮地问道:“这是你?”
我的视力是极好的,但这么近的距离也大大超出了我的眼睛可以调节的焦距。
为了防止脸上那不知是不是假冒伪劣产品的黄粉像雪崩一样脱落,我小心翼翼地向后倾了倾脑袋,看了看他那布满了划痕和尘土的超大个手机屏幕,啊不,是他手机里的那个皮肤白净乖巧可爱的14岁oga小男孩。
我郁闷地,啊不,我不能郁闷,我只能心如止水。
我心如止水地意识到,这事肯定是我那不靠谱的oga母亲干的。
因为这张照片只存在她手机的加密相册里,就连作为正主的我也没有备份。
我不明白她把这张照片发给这位贼眉鼠眼的齐先生是想成全我还是想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