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恒点点头,身体稍稍放松了点,毕竟薛炀还记得他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这一点让他一直悬吊在心头的大石似乎没那么沉重了些。
薛炀一击掌,说道“在这里等我”便去了舞台。
酒吧里似乎都知道薛炀要跳舞,哗的一阵声浪涌起,和音乐杂糅一起,混乱地让人头脑发懵。
灯光熄灭后,那股声浪小了点,好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林恒的心头却是一紧。
舞台上出现了一个身影,在蓝色调的聚光灯下静静伫立,背对着观众,身上的金属随灯光一同闪耀,好像从银河里归来的英勇骑士,身上落满了星尘。
林恒一直知道薛炀长得好,但样貌是对比出来的,薛炀毫无遮掩地表现自己时的吸引才是致命的,给人造成无法言喻的压力,那份狂野和不驯似乎能轻易激发人的征服欲,让人想看他被踩落成泥后的凄绝,这样才能抒发人心胸中的闷气。
林恒不知不觉地拿起了身边的酒。
什么时候上的酒他不知道,但入口的酒精让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暗沉的眸色盯着舞台一眨不眨,品尝着他十七年来的人生里,最为难熬的诱惑。
音乐响起来了。
薛炀也动起来了。
漫天的星光和他交相辉映,饰演出一场华丽而浓重的个人秀。
霎时间酒吧也沸腾起来,无数人和他一起挥舞手臂,也有无数人尖叫。
声浪宛如钱塘江的潮水,一波接一波,铺天盖地,声势浩大。
林恒端坐在高脚凳上,长腿点地微微晃动,手中的酒瓶已经下去了大半。
他不是第一次接触酒精,然而和往常米酒之类的饮品相比,这酒还是太烈了,似乎要灼穿喉咙一样,那股辣劲儿流窜在四肢百骸,让林恒的脑子愈发清明,他就那么高傲端正的坐着,眼睛盯着舞台,仿佛午休时分坐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奋笔疾书到安然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