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就算死也不能死在他手上,起码要把这些消息告诉你们。’
‘我弱得要死,你想笑就笑吧。’
九原柊拿着信的手紧了紧,抓出几道皱痕。
我怎么会笑话你。
他仿佛看见那个深灰色头发的少年,面对几乎不可能战胜的敌人,握刀的手臂因愤怒而颤抖,却在最后咬紧牙关,红着几乎睁裂的眼眶停下进攻。
“谢谢。”他说,虽然知道狸之进不会听见。
后来狸之进找了鬼杀队的人,说希望再进山一趟杀了那个手鬼为自己的师兄报仇。他倒没有提起那鬼专门针对鳞泷的徒弟,怕这话传到鳞泷师傅耳朵里。
但任他千说万劝,鬼杀队的人都只是强调那违反规定,若他擅闯就要按照队规处罚。
九原柊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接着读下去,果然——
‘我当然不服气啊,哪有不准找鬼报仇的道理?结果我就被一个前辈骂:想死去别的地方死,别在我们这,看了碍眼!然后打断了我的腿。’
原来腿是这样断的。
‘如果你们也在试炼对上那只鬼,记得照顾下真菰。她心软,说不定会难过得连刀都拿不起来。要不要提前把这件事告诉她,你自己判断吧。’
‘最后,这封信上的任何事情要是让师傅知道,我就砍了你。’
这封信以嘲讽为开头,以威胁为结尾,九原柊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又看了几遍,着重记住那只鬼的特征,就把信给烧了。
不用狸之进威胁,他本就不会把这件事告诉鳞泷。但他也能理解狸之进为什么不惜将他们的师兄情义抛之脑后,也要特地警告他。
如果知道自己雕刻给弟子祈福消灾的面具反而成了他们被鬼盯上的原因……
九原柊想,师傅多半会把真菰和他托付给普通人,到藤袭山杀了手鬼,然后默默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