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础跪坐在范闭对面,一时间哑口无言,不能总看人,于是盯着席面。
童子退下,屋中两人静坐,渐渐地夜色降临,没有茶水,也没有人来点灯。
“啊,是楼十七公子吗?”对面的范闭突然开口。
“正是在下,但我已改姓徐。”
“我睡了多久?”老先生居然真的是在睡觉。
“一小会。”徐础含糊道。
“天已经黑了,我感觉这些天来经常丢失白昼,今天的阳光好吗?”
“暖抚全身,光照万里。”
“风好吗?”
“略寒,透入肌肤,尚未入骨。”
“水结冰了?”
“路上小水洼结层薄冰,日出便化,河水奔腾不息。”
“树叶落了多少?”
“落季已过,还剩尾声,大概三五天之后就会落得干净,但是总会有一两片枯叶恋枝不去,便是雪积三尺,也动它们不得。”
“又是一个冬天,就快要到了。”范闭叹息道。
“是。”徐础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身影,他不擅跪坐,时间久了,膝盖压得疼痛,却不好意思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