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雍回到内室,春衫覆着一层薄汗,难受极了,他打开窗,倚在床头,远远望着春夜繁星。
黎明前,忽然一阵寂暗席卷天地,彻底黑下来,朦胧中他听到一丝极细微的衣衫簌簌之声,薛雍霎地醒来,屏息听着——
“陛下。”声音压的很低。
过了会儿,才听见简承琮转醒,他披上衣服,疾步从西配殿出去了。
薛雍坐起来,拨开帷帐,看着外头漆黑无边的夜色发了会儿呆。
景臻到底去哪里了。
疑云绕在心头,睡意抛了个精光,盘算一会儿,理不出所以然来,薛雍自嘲地笑笑,又倒头睡去。
才入梦境顷刻,这厢便惊天动地地喊将起来:“不大好了,出大事了。”
薛雍腾地坐起来:“禧福,出什么事儿了?”
“贺将军死了。”禧福一进来倒头就跌在地上。
薛雍面白如纸:“贺容先死了?”
禧福瞧了他一眼:“三更时分还好好的,四更天狱工巡狱,就发现贺将军人已经断气了。”
薛雍心头一跳:“方才有人唤走陛下,可是为这事儿?”
“是谁唤走的陛下?”禧福跪着往前拖两步,脸孔都拧住了:“老奴在外头,不曾见陛下出去。”
“你说什么?”薛雍一愣。
“老奴昨夜半分也未阖眼,若是陛下从这儿出去,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老奴不可能跑来这里声张。”禧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