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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仪沉默了一会儿,方低低笑出声来:“古尔真怎么给我找个胆小的人。”

此后数日,都是由小原照顾温仪。替他擦身,给他敷药。每每温仪要与他调侃,小原便会义正言辞道:“先生家有妻室。不要戏弄旁人。”

年纪才二十不到,说话如此老成。温仪听了好笑,便说:“好,那我认真些,你可曾有婚配了?我叫陛下给你指一门婚事如何?”

小原沉默了一会儿,一边给温仪用药水轻轻擦着头发,一边说:“不用了。”

“我已经成亲了。”

“……”温仪讶然道,“你二十就成了亲?”

小原却摇摇头:“是十七。”

“十七?”温仪更惊讶了。

小原道:“怎么?”

“没什么。”温仪摇摇头,“只是觉得挺早的。”

“早么?我没觉得。”

他虽然先前几天动作不够娴熟,如今却已十分稳当,小心而细致地握着温仪的白发,用药水轻轻地擦。这是温仪要的,他觉得这样可能会让头发变黑一点。虽然没什么用。

眼前的膏药也差不多到时间要揭下来了。温仪仰着面,任膏药温热的触感渗入眼中,听到小原如此说,便道:“算早了。你这么早就成亲,没想过往后或许遇上更合适的人呢?”

这话好像有道理,小原顿了顿:“我没想过。”

温仪扭头去‘看’他——也看不着。他带着好奇说:“那你现在想呢?”

小原觉得莫名其妙:“现在有什么好想的,还能休了不成。”

“合适就在一起,不合适就分手。”温仪理所当然道,“婚姻要自由。”然而这个理念,这里的人是不会理解的。大多还是觉得一纸休书很没面子。或许是因为这个人的年纪小,温仪便很感兴趣,催促道,“快,现在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