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傻子卸了妆,宋徽明亲自将人抱回床上,暗自松口气。
好在阿竹不是想起以前的事了。
关于他失忆之事,他专程问过宫廷术士和太医,得知他失忆离奇,兴许某日调养好了,依旧会记起以前的事。
他一年来细细观察,只怕他的好阿竹又变回歇斯底里的疯人。
只是甫一忆及疯人凶蛮难驯之惨状,被压抑许久的暴虐之情又隐隐发烫,于血管中重燃。
阿竹小心翼翼地讨好他,只怕惹得他不快,招致灾祸,若他再度施暴于他,也不知这小绵羊会何等惊恐?
他崩溃地大哭流泪,瑟缩发抖地哀求他,想来是极好的。
好想再将他毁一次。
一次不尽兴,还有千百次。
宋徽明见阿竹掩着薄被,眉头微蹙,手握成拳。
有些东西,好像一旦发生了,便如开闸的洪水猛兽,收不住了。
怪了,这已是他心心念念的完美妻子,为何还会有那等念想?阿竹娇弱温柔,旧病难愈,他怎能再如对待疯子那般待他。
他穿过金玉屏风,离放下重重纱幔的龙床愈来愈远。自不见阿竹坐起身来。
宋徽明走了,他却不敢睡。生怕一闭上眼,便会回到那间小柴房去。
宫人怕扰他休息,不在内室。他怕自己闹出动静,便赤足下了床,却觉踩到一硬物。
宋徽明怕他冷,到夏季仍未撤去寝宫中的厚毯。这凸起的东西,便藏在毯子下。
他心生好奇,蹲下身去,掀开毯子,见一雕工精细的银球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