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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就“性”的本源来说,朱熹认为“性”是天赋,来自先天;而薛瑄则认为“性”是“理”,主要形成于后天。

在对“复性”的具体解释上,朱熹指出,“复性”就是要恢复人的本然之善的天性;薛瑄却不然,他说“复性”就是要按理视、听、言、动。薛瑄的“复性”说,在很大程度上是对朱熹“复性”说的修正和完善。

由于薛瑄力倡“实学”,并一生躬行实践,所以他的学说被时人称为“笃实践履之学”,他本人被誉为“实践之儒”。

不过,因为朱瞻基重视真理教,只将儒学作为思想奠基,所以薛瑄这一生,总的来说是不尽如人意的。

他在晚年掀起了儒家正宗之说,批判真理教学术只能为用,不能为体,“体应大于用”之说,在民间引起了不少学术之争。

如果仅仅在学术上进行辩论,朱瞻基能够忍他,因为朱瞻基很清楚,薛瑄说的是对的。

真理教实际上就是应用科学,应用科学可以发展经济,却不能充实人心。

大明想要长久稳定,离不开儒家的学术影响。

但是儒学可以为体,却不能为用,真要以儒学为用,大明又会走上历史的老路。

所以薛瑄将学术之争,引到官场之上,并且人为地对不同官员进行派系划分,这就是朱瞻基不能接受的。

正统三十七年,朱瞻基将他削职为民,赶回了老家,让他在老家著书立言。

薛瑄的削官,也代表着儒学在朝廷的大溃败,从此以后,所有官员以专业为主,只有礼部依旧属于是儒家的大本营。

礼部把持儒学,以教育为发展根源,这也是符合大明利益的。

所有的孩子,从小应该学习儒家,只有这样,才能有所畏惧,忠君爱国,并且有大一统思想的奠基。

孩子们从小学习儒家思想,长大了再学习专业知识,小时候丰体,长大了擅用,才是真正的人才。

在后世,儒家思想被完全认为是封建糟泊,只会导致民风败坏,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