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花白的头发在风中轻抖,让人有一种英雄迟暮的悲凉。

“皇爷爷……”

朱棣一抬手,止住了朱瞻基的话。“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必说。你的心意我知道,我的心意你却不知道。从帖木儿回来之前,我就有了退位之意。回来之后,看到你将这江山管的头头是道,我也是心怀大慰。

只是一时之间,这心里空荡荡的……操劳了一辈子,也该我好好休养几年了。等永乐号造好,我就乘着永乐号,去南洲看看,看看那片到处都是黄金的土地,那里以后也是我大明的疆域。

要是身体还受得住,我还想去东洲看看,地图上看到的,总是没有亲眼所见的深刻啊!

想我大明原本不过是一隅之地,在我们爷孙的手里,如今疆域却扩大了十倍有余,我此生无憾!”

朱瞻基躬身道:“孙儿定会让史官将这些写的清清楚楚,这万里河山都是在皇爷爷的手里拿下的,孙儿只是守成之君。”

朱棣哈哈笑了起来,拍了拍朱瞻基的肩膀道:“回去吧,我让人抬着在宫里到处走走,看看,你的事情还多着呢!”

朱瞻基回来以后,在蹇义的主持下,已经确定了以蹇义,司礼监太监王彦,礼部尚书吕震,三人为大典主官的临时衙门。

这个衙门由礼部和司礼监为主,太常寺,光禄寺,行人司等衙门大小官员都一应听令协办,共同筹备继位大典。

这可不是简单地交接大印就可以了,江山社稷的禅让虽然有先例,但是大多是亡国之君的无奈禅让,真正的父子血脉传位的禅让并不多。

每一个程序该如何操办,都是需要考古论今,不能出一点差池的。

而且,禅让大典在哪里举办,哪些人出席,穿什么衣服,用什么器具,包括大摆宴席在哪里举办,都需要安排的妥妥当当。

然后还要昭告天下,行人司派人天下宣传,各方各面都要考虑周全。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更改年号。

年号虽然明年才改,但是从朱瞻基登基,一切都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