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苦笑道:“自洪武五年山东清量土地,此后这近五十年,山东从来都没有再丈量过土地啊!永乐二年,皇上命山东清量土地,也只是拿过去的数据搪塞了过去。不仅如此,这些年山东天灾人祸不断,朝廷历年都有免粮,有救济,也大多落入了孔家的口袋。”
虞谦有些不悦道:“克用贤弟,你与孔家恩怨,我自然是站在你这一边。不过如今我身负皇命,这行事自然要先立身公正,方能转圜之。”
赵怀见虞谦生疑,也不气恼,只是苦笑道:“伯益兄,待你明日去了兖州,可慢慢查之。关键是,皇上到底有没有大动干戈的意思。”
这话算是掏心窝子的话了,虞谦为自己方才不善的语气感到后悔,抱拳说道:“实在是愚兄惊讶过甚,没有想到,这圣人世家,竟会如此。”
赵怀也不想再多说,等虞谦见的多了,听的多了,自然会知道事实。
“这圣人是圣人,后裔是后裔,不可混为一谈。”赵怀抱拳说道:“伯益兄舟马劳顿,今日就请好生歇息,待你归来,小弟再为你庆功。”
第二日,虞谦一行数百人就在济宁分开,按照三条路线,传播皇恩。
在太孙的旨意中,传播皇恩,让山东百姓知道朝廷的移民政策,粮食补贴政策,是还要重于缉拿孔府的两个旁支的。
为了防止有歹人作祟,他们虽然分成了三队,但是每队都有数十人,还有两百海军士兵拱卫。
而虞谦则率领大部,沿着陆路直奔兖州。
兖州距离济宁只有四十里地,有宽阔的水泥路,众人乘坐马车,午后就抵达了兖州。
兖州知府方诚和曲阜知县严叔同原本因为抵制南洋运粮,被抓了起来。但是后来查明方诚并无大恶,山东官员也不能一下子抓完,后来又放了出来。
但是严叔同却被查明不少强占良田之事,加上马德钟的案子,如今依旧被押在兖州大牢,只等押解京城。
方诚出来之后,就变的得过且过,纵然虞谦他们这些人乃是钦差,他也只是冷淡相迎,并不热情。
虞谦也没有想过能从他口中了解太多消息,来到兖州,就先派锦衣卫和刑部官员直奔曲阜,去抓孔府那两个旁支,自己召见了这里的锦衣卫,都察院查案人员。
在济宁的时候,他还觉得赵怀有些危言耸听,因为与孔府的恩怨,言辞显得偏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