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环一愣,她望着男人有些仓皇的身影,茫然道,“临郎?”
硫潋先一步挡在了门前,她手上的匕首在灯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芒,迫使男人的脚步定在了原地。
“你、你们想干嘛!”程临后退了半步,扭头冲着绯钰大喊,“让我走!”
“来都来了,怎好空手回去。”绯钰轻轻地晃了半圈手中的药,“怎么,这么为难么。坏了一点嗓子而已,照旧能说话。”
“还是说,”女子吐出一股白色的烟丝,烟雾缭绕,在如梦似幻的香烟后,她眸光望了过来,“她若是没了这把好嗓音,就对你无用了?”
这话像是一股裹挟着雪粒的寒风,一瞬间将两人冻得僵硬。
凉环坐在地上,愣愣地望着程临的背影,程临低头,双拳在袖子里捏紧。
“你休要挑拨离间!”他忽地转身,对着绯钰吼道,“我和凉环是真心的,我只是不忍她为了我损害身体而已,别把你那一套阴谋诡计放在我的身上!”
凉环脸上的愣怔就此消散,她弯起了眼眸,像是看见了三月桃红柳绿、一片新景。
她点了点头,笑得甜蜜,“对,临郎待我是真心的。”
可话音刚落,女子的下巴倏地被人捏住。绯钰扔了手里的烟,端着碗径直将药粗暴地往凉环嘴里灌去。
“你干什么!”程临急忙上前阻止,还未走出一步就被硫潋锁住了身形。他眼睁睁地看着凉环被灌了一整碗的药,直到那碗空了、被扔在地上、滚了两圈、碎了一角。
女孩抚着喉咙,趴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药汁流经喉管带起了一阵酸涩的疼痛,她匍匐在地,狼狈得咳了好一会儿,咳得双眼泛泪,许久才发出了两个模糊的音节:“临…郎……”救我。
如织机纺纱般刺耳难听。
程临身体一软,噗通一声直直地跪了下去。
完了,全完了。
“我还给你两个选择,”绯钰捡起了烟,掸了掸衣袖,目光落在了失魂落魄的男人身上,“要么,带凉环离开;要么,我把我楼里嗓音最好的娘子送给你,保证她对你言听计从,再赠你五十两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