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曲离的瞳孔飞快收缩,气息陡然变得森寒冰冷:“那寡人问你,若是清白之身,寡人进房时为何林砚正抱着你?是不是寡人再迟来一步就……”
狐星河后退一步,别开脸颊,难以启齿:“那是身中迷药的缘故……”
舒曲离眉眼幽邃得惊人,嘴角却勾起笑意,如深渊中绽开的一朵妖异冷艳之花:“阿狐,寡人不怪你也不怪相国,你们都是我看中之人。只是……”
舒曲离话语微顿:“寡人接纳你们任何一人,却无法同时接纳你们二人。寡人舍不得阿狐,就只能牺牲相国大人了。”
狐星河闻言一愣,万万没想到炎帝竟然心狠至此,存了这种心思。他一时间拿不准炎帝是真的存了这种心思,还是单纯只是想要试探自己。
然而当他看到舒曲离的表情,心已经凉了半截,舒曲离的表情再真不过,没有丝毫作伪。他是真的存了这种心思!
狐星河不知不觉被舒曲离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
若是选择自己寻死来换林砚,等若承认自己对林砚有情意,至少也是抱有好感。炎帝绝不会容忍身边人如此,这被他视作背叛和不忠。
但若是选择存活自己牺牲林砚,舒曲离真的杀掉林砚,这会成为狐星河悔恨一生的事情,甚至影响到狐星河的道心。
这道题对狐星河而言,根本就没有第二个选择。
舒曲离明明也知道这一点,也清楚狐星河的选择,却还是将狐星河刻意逼到这个份上。
狐星河深吸口气,动了几分真实的怒意,仰起下颌直视着舒曲离的眼睛。
舒曲离一怔。
狐星河的眼眸此时因为薄怒亮得惊人。他以前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这个眼神让舒曲离意识到,狐星河第一次真真正正地动怒了。
狐星河抿唇,毫不畏惧与舒曲离的眸光对视:“陛下如果非要让我与相国大人只能活一个吧,就请赐死我吧。”
舒曲离喉结滚动,妒火差点燃烧得让他理智全无。
狐星河一字一句,字字有力:“相国大人是国之相国,深受百姓爱戴,更是陛下的左膀右臂。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男宠,我的命又怎能与相国大人的命相比?能够用我的命来换相国大人的一命,我觉得很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