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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最好是能在去参加奥数比赛之前,准确的说,是在第三轮比赛,进入省队之前,攒到足够他上大学的钱。

许拙当时宽慰邢刻说,如果真的能进省队,那么从高中到大学一路都会有奖学金保驾护航,不用太紧张钱的事。

但邢刻并不接受这一点。

他对金钱的执拗太强了。他不相信父母,所以也不相信任何人。学校、市政府、省政府,他都不信。

他没办法把自己的未来寄托在第三方身上,这会让他觉得没有安全感。

只有源源不断的金钱,属于他自己的金钱,才能撑住他往下走。

哪怕比赛也只是手段而已,邢刻只是想要通过比赛离开临西。

如果比赛出了什么问题,如果李书梅闹到他连这些都做不下去,他得有后手。

许拙听到这里,不说话了。

他回想起了上一世的邢刻是怎样在初中入学的时候就开始一鸣惊人,然后又是怎样努力参加比赛,最后在万众期待之下,背了个作弊的名声回到附中,险些辍学。

有了李书梅现在的参照,当年邢刻为什么会那么想离开临西市已经不用多想了。

许拙要思考的是,重生一次,推迟一年,邢刻还是在李书梅的逼迫下走上了这一条路。既然如此,他要怎么做?

邢刻只要去了比赛,回来险些辍学不成之后,就会遭遇车祸。

是另寻他路,还是为这条路排清障碍?

许拙思绪万千。

反倒是邢刻在把内心的话都说出来之后,貌似放松了很多,直接倚着许拙睡过去了。

睡着的时候,额头不自觉靠在了许拙的锁骨上,耳尖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