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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刻不像许拙,他不懂得开导人,也不懂得说服人,尤其是感情方面。而他对孙芳丽的感激和包容,大概就体现在他当时受过孙芳丽的伤害,但往后的人生中,他既没有报复过孙芳丽,也没有告诉过许拙。

他把那段伤害就那样吞掉了。

其实很多时候,孙芳丽回想起邢刻的这个行为,都会觉得感慨万千。

年幼的时候,孙芳丽可以不管邢刻,但是她管了,在食物方面几乎视如己出,这不是不相干的大人会对孩子做的事。

而长大之后,邢刻也可以不包容孙芳丽,但他包容了,并且自行消解了那些伤害,这同样不是不相干的孩子会对大人做的事。

她和许清朗有一个亲生的孩子许拙,与此同时,邢刻在很早以前,也其实就等同于他们家的第二个孩子了。

如亲人般相处了那样多年,等到老了,于是也不愿意折腾了。

孩子喜欢,邢刻也是他们看大的。

孙芳丽创业那些年见过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对她来说,已经没什么比安安稳稳快快乐乐地过一生,更重要的事情了。

许清朗的病情也就卡在了那个声音沙哑的范畴,没有继续恶化下去,对孙芳丽来说,一切就已经够了。

于是乎,邢刻赶到的时候,才会看见许拙一家喝茶的和谐画面。

不过,那画面在之后也少有了。

因为自从许拙毕业之后,给父母的时间越来越少,渐渐的他和邢刻回家的时候,孙芳丽会故意逗他玩,以此来表达想念。

就譬如说,大过年的差两孩子跨越半座临西市,去买一只烧鸡。

这烧鸡不仅限时还要排队,可把许拙和邢刻折腾了个够呛。

好不容易买好,许拙连忙抱着鸡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