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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死吧。”这三个字在魏子渊脑子里盘桓了很久,那些人的脸,染了血色的脸在他脑海里不断徘徊,扰得他一下午不能安宁。

段清扬推开御书房的门,便看见年轻的帝王眉头紧皱,手里紧紧握着狼毫笔,连奏章上滴上好大一滴墨汁都没有发现。

“陛下此刻应该很害怕吧。”段清扬扳开他的手,将狼毫笔取下,搁在一旁的琉璃笔架上。她端了清心的莲子粥来,推到魏子渊面前。

“一整天未用膳食了,先吃一些吧。”

“臣妾当初掌管家中中馈之时,也曾惶恐无助过。”段清扬见他吃了,便坐在窗前椅子便娓娓道来。

“坐在那个位子,如果不处事果断,反而是一种错误。”

“陛下无罪,陛下只是还没有习惯成为一个帝王。”段清扬拨弄着青色的衣裙,她看向窗外的青青碧荷,继续道:“陛下亦无需自责,她们犯了错,本就该被处罚。”

“陛下。”福禄推门进来,他是个极为有眼色的,知道如今宫里最为得宠的就是这位贤妃娘娘。他低眉顺目,依次行了礼之后说:“温大人求见。”

“朕的折子刚下去,他便来了。”魏子渊叹了一口气,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怎么也躲不掉。

“请温大人进来吧。”

段清扬收了碗筷,段温两家本不合,此刻她在这儿只怕会碍了温大人的眼。

“臣妾先告退了。”

温大人常服未换,看样子是从宫外得了消息便立刻赶来。他一掀衣摆跪在地上。

“恳请陛下为舍妹做主。”

他年少失孤,独自一人撑下温氏偌大家族。亲妹为他前程自请入宫,而他作为长兄居然只能等到妹妹去世得噩耗。

“长信王为何能够潜入后妃宫殿?为何事发之时消息会传的那么快?”温景容双目布满红血丝,悲痛之下一片坚定。

“臣恳请彻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