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灼眨巴眨巴眼,抢在大舅妈变脸之前喊了一声:“大舅妈好。”
大舅妈咬着牙关,硬生生的挤出来一句:“你好啊小闻灼,好久不见了。”
“走吧。”陈女士笑着拉着闻灼的手进了场,临走前还和大舅妈打招呼:“我们进去了啊嫂子,你继续迎客吧。”
闻灼就跟在他妈妈身边走,看着大舅妈脸色发白,心里有些暗暗地畅快。
他妈妈打生下来就是在这种家庭氛围里泡着的,要比嘴毒心狠,这大厅里的女人有一个算一个,没一个能跟陈女士比。
否则,陈女士也守不住他姥爷留给她的江山。
可是他既没有遗传到爸爸的身体,也没遗传到妈妈的聪明。
闻灼有些泄气,又强挺起胸膛来,让自己不要显得那么没精神。
今天是他姥爷的生日,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看着他呢,他得让自己“挺”起来。
陈女士先带着闻灼去见了姥爷。
姥爷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了,但还是精神奕奕的,穿着一身西装,笑着拉着闻灼四处走,逢人就跟别人说,这是他的宝贝外孙子。
酒会上人很多,闻灼也不认识人,姥爷让他叫谁他就叫谁,乖巧的一直跟在姥爷后面,期间大舅妈还领着她的女儿过来,在酒会上露脸。
大舅妈有一儿一女,因为之前大舅妈的儿子酒驾闹出了不小的麻烦来,惹了姥爷不高兴,所以闻灼的这位“表弟”并没有出现在这个场合里,只有女孩来了。
大舅妈的女儿叫陈夕,轮到闻灼这里要叫“表妹”,陈夕是个很漂亮的女孩,跟大舅妈有几分相似,见了闻灼,就甜甜的喊“表哥”。
虽然彼此大人间有些龌龊,但是他们小孩子间十分生疏,倒没有结什么仇,闻灼还和陈夕一起给姥爷现奏一曲——闻灼弹钢琴,陈夕拉小提琴。
这是往年都有的规矩,每年闻灼来给姥爷过生日都会弹钢琴,陈夕都会拉小提琴,向大家展示一下他们两个“豪门子女”的优秀,然后就可以下场随便吃点东西了。
某种角度来说,在“姥爷家里的表演”和去“为爸爸参加比赛”都是一样的,都是闻灼不喜欢,但是要为家长们做的事情,只不过表演这件事轻松又简单,闻灼能做得很出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