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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文的手指抚着有些倦困的眼皮,“我的策略是尽量别到那一步,虽然我们和奥森等人结成了真正的盟约,但现在和帝国明面对抗,还是讨不了多大的好处。”

安娜手指伸过来,摁住高文的胸膛,“希德努斯河的防线组织得很好,而今奥森和波利比,我们的人和吉那特大领主们,各居城堡互相牵制监视,而泰提修斯也没有继续动武的理由,可以旋风般去穆特河谷平叛了。而卡列戈斯家族也被我们分裂到了,西斯城的三兄弟……”

“依你说,该如何处置?”

“杀掉,但是要等到父亲的军马退去后。”安娜的语气很平静。

“穆特河谷的两兄弟呢?”

“也杀掉,立刻。”

“暂时别冲动,没收部分田产就行,毕竟要照顾到盲眼尼卡的立场和情绪。”高文转身,把安娜贴在怀里,提醒说。

“扶植卡列戈斯最小的两个儿子也好,暂时留下前面几位兄弟的命也行,但是——我们要尽快把不怎么稳定的吉那特人驱赶到东奇里乞亚地区的边境去,塞琉西亚我们要直辖,这样才安心。”安娜说到这个,才想起来,“呀……好像莱特·博济亚被我派去了阿拉尔曼堡,还没有消息传来。”

阿塔利亚港湾的东部尽头,矗立着的阿拉尔曼城堡,宛如个不对称的杠铃,两片大小不均的城区和堡场,中间有段邻靠沼泽的城墙相连,盲眼老将军在厅堂里,接待了瑟瑟发抖的莱特,这位西西里的副纹章官,给老将军送来了火急的信函。

尼卡目不能视,便交给身边的人员拆阅检视,但是随着羊皮纸卷的抖动声,莱特的汗水都流下来,也不知道紫衣公主会在内里说些什么内容,不过而后却是长久的沉默。

“为什么不读?”尼卡握住扶手,读到,“是不是西斯城的三个,已经被大公爵屠戮了?”

“没有哇!”还没等那仆役说话,莱特的尖利嗓音就喊起来。

接着又是死般的寂静,仆役而后缓缓说,“紫衣公主的信里没有文字,只有她亲笔的淡彩画。”

“哦……”尼卡苍老的声音响起,“说说画的是什么。”

“是片田地,有位农夫,脚下是两条狗,田地边缘是棵白杨树,还有圈篱笆,三只兔子在啃着篱笆上的叶子,而另外两只山羊,正在树下磨着角……”慢慢地,那仆役总算把图文给转换描述清楚了。

听到这个,尼卡靠在了椅背上,手在扶手上不断发出吱吱呀呀的摩弄声,好像有些苦痛,而莱特则满心都在击鼓,“看在主的份子上,紫衣公主你玩什么把戏?有什么话,直接说不就行,看来是当督农司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