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年后再交纳城市的约定?凡夫俗子才能遵循这样的要求,在出发前皇帝很鄙夷地将高文与戈弗雷递交来的外交文书扔给了御墨官“备存”去了,接着大军奋发,朝着安纳托利亚的高原而去。
泽菲利姆城下,绯帐内的高文眉头紧锁,握着自塞琉西亚快马送来的信函:穆特河谷的另外两位卡列戈斯兄弟,已经集结了足足四十位吉那特贵族,组织起三四千兵马,开始进攻掠夺保罗派的聚居地了——狡猾的两兄弟,打出的旗号,则是“进攻异端余孽,卫护正教尊严”。保罗派的四座集镇被丢弃了两座,卢奇奥斯坚守一座,斐卢斯坚守另外一座,背靠山脉苦苦抵御,朝塞琉西亚求救的信件雪片般飞来。
而阿拉尔曼城堡里那位盲眼的老将军尼卡,态度却依旧不明朗。
“要是保罗派的城塞丢失,塞琉西亚的往北门户可就洞开了。”两位纹章官,同时急切说到。
高文则坐在高脚椅上,安娜则坐在他身后的垂帘后,接着大公爵说,“叫奥森和卡列戈斯三兄弟同时进来。”
这几位内心颤抖着,走到了高文的面前,高文握着磷火之剑,剑刃在脚下的地板上旋转着,“卡列戈斯们,你们先前说奥森将军内通皇帝,企图致我于死地……”
“怎么会大公爵阁下!方才隔着河岸谈判时,您可是瞧见,兰普伦城堡始终都在我的手中,鄙人是作为无辜的第三方参与的。”奥森急忙为自己辩解说。
而那三兄弟也是满头大汗,干脆不做不休,死命咬定是皇帝密使来说奥森已经背叛,但是到底属实与否,他们一概不知,心忧如焚下才先带着兵马,去马米斯特拉城“协防”的。
“皇帝密使人呢?为什么不出来和我对质。”高文继续询问。
“方才我已经解释了……那个密使企图反抗我,被我一剑杀了。”
“在什么地方杀的?”垂帘后的紫衣公主,也是声色俱厉,吓得赛文急忙说是在地牢里,但而后公主大怒,说依据在场的你方卫兵,和我方的红手骑兵所见,是你在厅堂里杀掉父亲密使的,在你出剑前,对方还是座上客。
“是我迷惑他的,希望为大公爵的回援争取时间。”泰罗·卡列戈斯急忙辩解说。
高文的手举起来,停止了继续无休止的狡辩和质询,“反正现在密使是被卡列戈斯的老大杀死的,我不管你是为我好,还是想挑拨我与皇帝间的关系——我已经决意,要将你三兄弟,还有密使的尸首一起塞到骡车里,送去给皇帝裁断了。”
三兄弟面如土色,这会儿另外的奥森和他兄长哈勒姆机灵些,急忙抱住了高文的臂弯,“我们对大公爵是完全忠心的。”
“现在我与紫衣公主,和皇帝间有些小不协。”
“兰普伦、巴巴伦和杰玛利契亚三座城堡,和所有的军队,都任凭大公爵阁下驱使,哪怕,哪怕是让大公爵登上至尊无上的宝座。”奥森兄弟也算是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