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甲胄?”钱元瓘立即打起精神。
李从璟让人拿来一副仍在不断改良的冷锻甲,撑在木架上,为钱元瓘介绍道:“一副完整甲胄,共有甲片三千余,分量是寻常铁甲三分之二,防御力却提升三分之一,节使可试之。”
言罢,让人拿来弓箭。
钱元瓘掩饰不住震惊的神色,先去就近观察,而后掂其份量,最后以弓箭射之,临了,有些呆愣。
李从璟却没有给钱元瓘反应的时间,也不会跟他明说冷锻甲的装备率,拉着对方走下点将台,“较武已经开始,节使随我来。”
策马出了军营,李从璟带钱元瓘驰上一个土包,登上一座望楼,观看在营外旷野上演练的大军,此时正是军阵对抗的时候,数万甲士往来奔走,旗鼓鲜明,列阵变阵,行云流水,而后两相对抗,以实战之态对攻,场面极是震撼,看得钱元瓘心神不宁。
“只是演练,何须如此用力,殿下便不怕有将士伤亡?”半晌,钱元瓘憋出一句话。
李从璟淡淡道:“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平时多流血,战时少丢命。”
钱元瓘无言以对。
他当然知道李从璟邀请他观看唐军较武,存的就是耀武扬威、震慑人心的意思,但钱元瓘不是门外汉,将士军备与战阵素质,都是做不得假的,北上路过江淮时,只远远看过几眼唐军,不曾如此近距离全面审视,还不知其深浅,如今亲眼观之,却是知晓其厉害之处了。
回到驿馆,钱元瓘与钱铧又相对沉默下来。这回,他们连饭食都顾不上了。
钱铧道:“唐军之强,名不虚传。”
钱元瓘道:“若是朝廷执意不答应让我承袭王位,那该如何是好?”
有人抄来邸报,呈送钱元瓘面前,钱元瓘看罢之后,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邸报上写有一分捷报:吴国遣精锐密渡大将北上,迂回深入滁州腹地,意图袭扰唐军粮道、乱其后方,然则此举却被莫离提前探明,也不知他从哪里调遣了数千精骑,在滁州为吴军布下陷阱,吴军还未发挥出奇制胜的战术,就被唐军杀得大败。
次日,钱元瓘早早到宫门请求面圣,答应无条件出兵五万攻打吴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