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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尔耕和崔呈秀是他的义子,顾秉谦虽然因为年龄大过他,没有拜他为干爹,但顾秉谦的儿子拜他为干爷爷,实际上也是他的义子。这三人是他绝对信任的人。

田尔耕和崔呈秀的拒绝,让他万念俱灰,顾秉谦的一席话,又让他燃起新的希望,哪怕这种希望是自欺欺人。

他也说不明白,为什么迟迟不发丧。

也许是给即将登基的信王一个下马威,也许是向朝臣展示他在内宫的权力,哪怕是最后的权力。

“九千岁?”朱由校的贴身太监王体乾小声地唤着魏忠贤。

“体乾?现在什么时间了?”魏忠贤纹丝不动,只有上下唇一张一合。

“回九千岁,现在已经是辰时了,外面就快闹翻了天。”王体乾小心伺候着魏忠贤。

魏忠贤早就听到外面的浪潮,忽略反对的声音,是他在朱由校身边练就的本领。“皇后在哪?带我去见她。”

“是,九千岁。”王体乾将朱由检引到昭仁殿。

“奴才魏忠贤叩见娘娘。”魏忠贤肥胖的身躯拜倒在张嫣的面前。

张嫣吓了一跳,她一骨碌从躺椅上爬起来,也顾不得整理凌乱的衣衫:“魏忠贤,你……”

魏忠贤头也不抬,“皇后娘娘,皇上驾崩了。”

“本宫已经知道。”张嫣一仰脖子,昂首向天:“魏忠贤,你拒不发丧,究竟是什么意思?”

“奴才哪敢不发丧呀?”魏忠贤哭丧着脸,“奴才是在等皇后娘娘的懿旨。”

“懿旨?那你怎么不早说?”张嫣杏眼圆睁。

“奴才见皇后娘娘每天陪伴皇帝实在辛苦,不忍心叫醒娘娘。”魏忠贤轻声叹息,他见张嫣忘记自己是在下跪,主动站了起来。

“你……”张嫣怒极,但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那本宫在此,现在可以发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