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鸫完全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在第二天清晨时一睁眼，发觉自己还歪倒在小沙发上，鸟鸣和并不刺目的光从薄纱窗帘外透进来，安静的书房里能闻到酣睡的味道，而程烺就在自己身边。

他动了动想起身离开，却只来得及伸出胳膊，便发觉极为酸痛，没有知觉了。

他皱着眉愣了几秒，几乎能感受到皮肤下的血液骤燃流通，将冰凉的指尖浸润，发着涨涨地疼。

这只胳膊卡在两人中间，被挤压了很久。

不只胳膊，腿、腰、后背都很疼。

但是过两秒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程烺，一晚上下来，两个人的位置完全颠倒。

程烺还在熟睡中，姿势十分别扭地缩在沙发角落，脸正好扣在他校服裤子的裤腰上。

如果蒋鸫刚才没动，他自己其实正仰面靠在沙发背上，右手捏着程烺的耳朵。

“”

蒋鸫看了眼程烺后脑上格外凌乱的发丝还有那不知何时掉在地上的黑色皮筋，不确定自己晚上睡觉时到底干了什么。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蒋鸫的神色在其目光落到程烺脸颊边上的某一点时变得怪异，随后脸色由白转青，最后发黑。

他看不见程烺的表情，但他呼吸绵长，肯定还在睡。

不急，稳住，平复心情，深呼吸。

深呼吸——

深呼吸——

一只外形好看的手忽然搭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