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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与将军解战袍 Rhymmy 1134 字 2022-10-21

不过闲着也是闲着,卞有离就一边打量这阮羲,一边凭着多年跟随师父学的本事,加上出谷以来获得的些许见识,在心里给了眼前的人一个大体评价。

长得极好,面相清俊温雅,应属不错的性情;身上是云缎的衣袍,暗纹巧绣,非富贵人家难以穿戴;随从很多,排场也大,应该不只是有钱,大抵还应有些尊贵。

不过,要何等尊贵,才会在刚经历战争的边陲摆出招人耳目的阵仗呢?

卞有离不得其解,便微微皱眉思索着心中疑虑。

阮羲被颠得醒也不是,睡也不是,无奈地睁开了眼,就见对面的人蹙眉看着自己。

世间有诸多种类的罪过,而叫美人烦忧,大概其间是最令人难忍的。恰如看着一朵娇花被冰雹侵袭时,只要尚有余力,总忍不住上前替花遮上一遮,不愿见它委屈到狼狈的模样。

阮羲现下就是这种心情。

他看着卞有离略带拘谨地守在车子一侧,正襟危坐,眉目间思虑重重,自以为懂得了美人所忧,立即开解道:“浮青,我已经嘱咐人好生照料你师父了,无须担心。”

卞有离微微愣住,然后“嗯”了一声,便转头掀了帘子看外面。

一同行路的日子走走停停,回头一算,竟也过了半月有余。

中途卞有离的师父间断地醒了又睡,每每说不上几句话。他虽然没多少清醒的意识,所幸脸色正常了,到底让卞有离放心不少,起码看着是性命无虞。

一行人离了边境,所经之地日见繁华。譬如此地,单看这铺衍数里的坊市,客行不绝,就知道差不到哪儿去。

“泽安,”卞有离看着车外不住叫卖的摊贩被落在车后,风景越来越呈现肃穆的风格,最后连柳树上那染了碧烟一般的颜色都显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庄重,终于问道,“我们去何处?”

还不等阮羲回答,车外江延已经大声报出来:“禀公子,县衙到了!”

阮羲快速回给江延一句“知道了”,就要开口跟卞有离说话。

然而他的话堵在喉间,还没说出来就被外面一个洪亮的声音打断了:“臣文序县李行庆,参见王上。”

结果阮羲匆忙打出来的腹稿,一个字也没有说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