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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纬竹捏了捏他的手,继续说到,“离开汉口之后,我很多次想给你寄信,最后却都烧了。因为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去假设——收到我的信后,你会不会厌烦,会不会回信,会不会觉得无话可说?我的心意对你来说是毫无意义,还是一种负担?如果我想再次回到你身边,你会欢迎,亦或是不悦皱眉?”

“我不希望你不高兴,但你的心太难看懂了,阿秋。在你身边时我尚且患得患失,离开你之后,我连猜测的勇气都失去了,哪怕这次请你来兰州,我依旧没有胆量直接出现在你眼前……”

白落秋嗤笑了一声,笑中带泪,“所以,是我的错吗?”

“不——”

“那现在呢,现在你怎么解释?你怕这儿怕那儿的,怎么又敢出来了?”

白落秋突然站了起来,语气有些咄咄逼人,仿佛急着确认什么一般,他紧紧盯着雒纬竹,生怕错过一个字,就此永远错过。

“我本来想悄悄看一看你,没想到你在窗边睡着了,我想进来帮你关窗,听到你在说梦话……”

“我说了什么?”

“你说——‘雒纬竹,走慢一点,我想下山了。’”

连本人都不愿承认的潜意识最深处的渴望,只有在不会留下任何记忆的沉梦中,才会露出一角。梦醒了无痕,不知泪涟涟。

白落秋顺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也蹲了下来,仰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唱戏的人身量普遍不高,雒纬竹又是基因里带来的身高体长,两人贴在一起,雒纬竹比白落秋大了一整圈,从侧面看去仿佛是被圈在怀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