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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只见耶律洪基又把目光转到赵颜身上,然后笑着开口道:“赵颜皇侄的画作朕看过了,可以说是绝妙之极,我大辽虽然画师无数,但却没有一个可以达到皇侄你的水平,甚至就连朕也是自叹不如,所以这次才特意邀请你来大辽,希望皇侄不要怪朕太过唐突了!”

赵颜这段时间也学会了应付这种场面,当下笑着回答道:“陛下客气了,画技不过是小道,辽国人才济济,自然不是小侄可比的,另外陛下大寿,小侄能够出一分力气,自然倍感荣幸!”

看到如此谦虚,耶律洪基也不禁再次哈哈大笑,然后连连举杯示意,其它人自然也都是跟着举杯,结果几杯酒下肚,酒宴上的气氛慢慢的热烈起来,其中耶律洪基、萧观音夫妇与苏轼谈论起诗词,而是耶律浚则和赵颜兄弟相谈甚欢,至于耶律乙辛等人,则也时不时的插上几句,使得酒宴看上去一片和睦。

不过赵颜可没有光顾着喝酒,同时也在暗中观察着对面的耶律重元等人,只见耶律重元是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长相十分的威武,而且与他儿子耶律涅鲁古不同,耶律重元身上看不到丝毫的傲气,反而与赵顼等人说说笑笑,看起来并不难相处。

相比之下,坐在耶律重元旁边的耶律乙辛虽然人过中年,但却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竟然是一个十分难得的美男子,只不过赵颜却知道,眼前这个耶律乙辛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等到耶律重元叛乱自杀后,辽国就成为耶律乙辛的一言堂,而且还亲手炮制了“十香词案”,把坐在耶律洪基旁边的萧观音给活活冤死,耶律浚同样也随后死在他手中,最后更是差一点就夺取了辽国的江山,可以说是阴险之极。

至于最后那个张孝杰,虽然外表看起来像个古板的老学究,但是赵颜却从黄五德那里了解到,张孝杰却是个摇摆不定的两面派,以前曾经依附过耶律重元,但是后来两人也不知因为什么决裂,于是张孝杰就转而和耶律乙辛联合起来对抗耶律重元,不过这段时间张孝杰好像又与耶律重元有了和解的迹象,这也引起了耶律乙辛的不满,可以说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简直是复杂之极,朝堂上的勾心斗角也在他们三人身上显露无遗。

就在赵颜暗中观察着耶律重元三人时,忽然只见赵顼再次站起来向耶律洪基行了一礼道:“陛下,小王早就听闻大辽许王殿下智谋无双,当年出使我大宋,曾经将我大宋君臣驳斥的哑口无言,后来更是征讨西夏、东拒女真,实乃大辽的第一能臣,小王在大宋时就早已经十分敬仰,为何今日没有见到许王赴宴?”

赵顼口中的许王就是指耶律仁先,也就是张孝杰在朝中的死对头,另外耶律重元和耶律乙辛也不喜欢耶律仁先,不过别看对方在朝堂上的人缘不好,但耶律仁先却极有才能,无论是军事、政治还是经济方面,都颇有建树,称他为辽国第一能臣也不为过,所以哪怕之前曾经被人诬陷过,但耶律仁先依然积功被封为许王。

不过听到赵顼称耶律仁先为大辽第一能臣,耶律重元和耶律乙辛、张孝杰三人的脸上立刻就有些不好看了,毕竟他们三人没有一个喜欢耶律仁先的,现在赵颜又称对方为第一能臣,那岂不是说自已这些人不如耶律仁先?

耶律洪基听到赵顼的话倒没有多想,毕竟耶律仁先也是他十分器重的臣子,另外耶律仁先也的确十分有才能,比如当年在南京任职时,就十分受百姓的爱戴,离开时有不少百姓相送,所以耶律仁先在民间的威望很高,甚至早就有些人称赞耶律仁先为大辽第一能臣,现在赵顼特意提出来想见耶律仁先,这只会让耶律洪基为自已有这样的臣子而感到高兴。

“哈哈,许王可是个大忙人,本来今天朕也邀请了他出席宴会的,可惜因为临时有事,所以他一时间脱不开身,这才无法前来,不过这也没有关系,日后朕再帮你找一个机会,一定让你与许王结交一番!”耶律洪基这时大笑着道,可惜他的话一出口,耶律重元等人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就在耶律洪基与赵顼说话之时,忽然有一个内侍急匆匆的跑进来,然后伏在耶律洪基的耳边说了几句,结果耶律洪基立刻脸色一变,当下沉吟了片刻后,忽然对赵顼和赵颜三人道:“两位皇侄、苏副使,朕现在要失陪一下,只能让皇后与太子代朕陪你们,实在有些抱歉了!”

“陛下日理万机,一切都以国事为重,所以陛下不必介怀!”赵顼听到这里微微一笑道,不过他的目光中却闪过一丝无法察觉的暗喜之色。

耶律洪基听到赵顼的话也没有再客气,立刻把耶律乙辛、耶律重元和张孝杰全都叫上,然后四人急匆匆的赶到前殿去议事,花园里也只剩下皇后萧观音和耶律浚陪着赵顼和赵颜、功轼三人。

目送着耶律洪基四人离开后,只见美艳的萧观音笑呵呵的扫视了一下赵顼三人,最后目光落到苏轼身上道:“苏副使,早就听闻你诗词冠绝天下,刚才与您相谈,也让本宫收获颇多,不如现在就做首诗词,也好让本宫品鉴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