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贾禄这话,沈玉嘉便眉头一皱,苦笑一声道:“这马屁最好别拍了,往往喜欢听这些的人,没几个好下场的。”
“啊这……”贾禄闻言一呆,但很快就明白大人的意思。
“那我们下一步去哪?”贾禄转移话题道。
“洛阳!”
乌篷船缓缓行驶,船上四个男人都没有怎么说话,似乎对于让赵家吃大亏的他们,根本没有自豪的觉悟,有的只是对战祸的感悟。
谁没有亲人,那怕是沈玉嘉这个穿越而来的,也在这里得到了最亲的人,同样,赵家也是有儿有女的人,汴梁百姓也是一样。
可是,一场战争,便将很多人的家庭给破坏了,沈玉嘉不用想也知道,他的名声在赵家的大力宣扬下,究竟被汴梁的百姓痛恨到了何种地步。
利用!呵呵,这个词在沈玉嘉心里,一直存在,但是一直也与他无关,他以前从不利用人,可是现在,为了西齐,为了家人得到平静的生活,他无从选择,那怕名声最臭,他也要想方设法的将战事给平定下来,并不是指望什么成王败寇,从而洗刷臭名,而是想静静陪伴家人的活着,那便足够了。
沈玉嘉感觉自己现在很矛盾,想让天下太平,可是他却在不断增加战火,不断吸收仇恨,但谁让,他有一个一心为西齐打天下的老婆呢……
想到这一点,沈玉嘉不由笑了,他忽然感觉,这根本就不是颜芷绮的问题,而是他自己,是他为了一己私欲,想让颜芷绮待在身边,所以他才会做出这一切,就如曾经的他,性格里,留下的只有“抠门”二字。
……
……
函谷关外,雨后静悄悄的西齐军营中,白帐里,油灯的余光,将一张冷艳无双的美颜,照的忽明忽暗,似乎套上了一层薄纱,让里面的女子倍感神秘,多出一种说不出的朦胧美感。
此女正是颜芷绮,而她此刻手中正有一张信纸,与闪动的油灯光辉不同,她的目光中,宛如深潭,毫无波动,只是呆呆的看着手中那封密信。
这是一封西齐探子千辛万苦,才从敌军后方传来的密信,信中记载的情况,正是汴梁战事!
灯火依旧,神色无常,但是,只有颜芷绮自己知道,她的心境不同了。
“你为什么要和我争呢?难道就不能好好的待在家里,陪伴飞燕和梦莲,你为了我,亏欠了她们多少你知道吗!而我又亏欠了你多少,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