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便问道:“他俩犯啥罪了,一定要死吗?”
一个拖着死囚的士兵,看了问话的那人一眼,道:“他们是父子,奸杀寡居一民妇,还有她的不到十岁的女儿,你说他们该死不该死?”
士子和百姓们脸上的同情之色,瞬间消失,一起叫道:“该死,绝对不能让这种人活在世上,应该千刀万剐!”
几个士兵一起过来,将这对父子按翻在地,手臂裸露出来,等着王平安给他们开刀!
王平安冲这对父子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们今日苦苦哀求,可曾想过,当初害人之时,那对母女是不是也向你们,如此的苦苦哀求,自作孽,不可活!”
这种恶棍,没有什么好同情的。王平安拿过小刀,在他们的手臂上各划一道口子,将痘浆涂抹到伤口上,接着用刀按压了一会,这才道:“他俩应该判的是斩立决吧?”
项图摇头道:“不是斩立决,是秋后问斩,和先前那个恶汉不同!”
王平安道:“那么他俩的恐惧,会比上个人更强烈,把他俩绑好,嘴里塞上东西,防止嚼舌自尽!”
项图答应一声,将早就吓得瘫软的父子恶棍,找了间独立小屋,扔进去好生看押。
围观的士子们感觉王平安现在所做之事,配合上先前那三个人的表现,相当地恐怖,甚至有些人竟打起了退堂鼓。
一个士子问道:“恩师,常人得了天花,只要能挺得过去,还有活命的机会,可得了牛身上的天花,会不会必死无疑啊?”
王平安看了这个士子一眼,想不起来他是谁,但从恩师这两个字的称呼上,可以明白,是那份名单上的人。这人能够改过自新,前来石坑村帮忙,这就证明本性不恶,他问这话,很明显是害怕,但害怕是人之常情,不能用做考查一个人的品德。
王平安温言道:“不要害怕,事际上牛痘虽是天花,却要比人得的天花轻得多。我们这次辨证的目地,就是要证明人得了牛痘这种轻微的天花之后,不会再得更严重的天花了。”
其实这种说明,不管是官员,还是王平安本人,都反复和他们说过了,但人人还是害怕,必竟无奈得上瘟疫,和主动去得瘟疫,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害怕是正常,不害怕的才是不正常的!
当然也有不害怕的,例外情况永远存在。那个不害怕的就是惠正,他的想法和普通人完全不一样,不但不害怕,还很雀跃,甚至想早点得上天花。当然,就算他得了天花,还是最严重的那种,如死了,他会在咽下最后一口气前,认为是神佛召唤他,他功德圆满,可以去极乐世界了;如果没死,他便会认为是神佛让他继续留在世间,为世人传经授教,早日脱离苦海!
可是士子和百姓仍是极害怕,他们当初想得挺简单,士子们只是想着,能通过此次辨证,为自己日后的仕途,添加光采,而奴隶们则想着成为良家子,不再被人当牲口一样的使唤,而普通百姓呢,他们是想得到田地,从此能吃饱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