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搬进来的大件物什就摆在承乾殿,掀开覆盖的帷布,是一扇十二开的屏风。
木料清香,做工精巧,上头雕刻的并非寻常的游龙戏凤,而是山河风景图。
结合了南憧跟淮北的地域特色,既鲜明独到,又不失二者融合。
“也就是为你了。”
廉溪琢晃晃爪子,指缝间有清晰的初愈伤痕。
“这屏风磨我大半年呢,不叫声小舅舅来听?”
打感情牌廉大学士拿手,可惜架不住当国君的那个铁石心肠。
蔺衡拍拍胸口,斜眼一觑:“劝你识相,别忘了,你的亲王令鉴还在孤这里。”
被自个儿作妖给贬为庶民的小舅舅当然不肯老实吃瘪,闻言立刻篡夺另一位旁观者行僭越之举——掏国君大人衣兜生抢。
纪怀尘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一番推搡拉扯,面上倒浮出罕有的笑。
“陛下,隅清孩子心性,您多担待。”
“担待?”
蔺衡狠压唇角,收回暗戳戳掐人后颈的动作,一脸义正言辞。
“他都爬到桌上对孤上下其手了,叫孤如何担待?!”
“我可是你长辈!”廉溪琢歪着脑袋嚎叫,顺势拍掉从后颈转到耳朵上的指尖。“令鉴呢?欸在这!拿来罢你!”
蔺衡嫌弃的直摇头,然而唇角是完全压不下来了,只得冲他笑骂:“拿到就滚,等生辰过完孤再找你算账。”
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