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怀尘腰背疼到站不起来,索性潦草往地上一坐。
“他说十七年的等待也捂不热我的这颗心,他错了。多少次我腹背受敌,在死人堆里苟延残喘,眼前闪过的都是他的面庞。”
“我经历过绝望与杀戮,便想好好护住他,也护住将军府的荣光百年不衰。”
“话说到底,你究竟是信不过他,还是信不过孤?”
蔺衡负手冷笑:“纵然没有以命拼搏的战功,那等鸟尽弓藏的龌龊事,难不成孤会做?”
“陛下当然不会,当初我既举尽兵马迎您登基称帝,就是看重您的坚韧睿智。也正因如此,纪氏一族世代忠良,我怎可为一己私情,弃江山于不顾?”
“南憧的江山又不是明日就要亡了,你大可以”
“我不可以!”
纪怀尘猛然抬头,尘土满覆的脸上淌下两滴浊泪。
“他是我少时相遇便决定要守护一生的人,我怎能给他希望,又残忍的让他失望?”
“那你忍心看着廉溪琢从此刻起就不好过?”
蔺衡着实被纪怀尘的迂脑筋给搅动气了。
“好,你若执意如此,我便不再多劝。”
“只一点,守着你那破原则跟他分道扬镳,或者趁你们都还在的时候彼此珍惜。怀尘,时日不待这四个字,你自己掂量清楚罢。”
第63章
难得出趟门,蔺衡从城防营帐离开后没有直接回宫,而是折转到西市的糕点坊去探寻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