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得蔺衡很是意外,姑且不论人是何时回来的,就说过去三年,廉溪琢哪有这样勤快过。
宴席都是能躲一时躲一时的,找不到人那才叫正常,何况对设场地有所提议。
蔺衡这几日是光顾着和慕裎厮混了,浑然未察人回宫的事。见董自安如此询问,便下令让他照廉溪琢的意思先布置开来。
“俗话说反常即为妖,小舅舅忙不迭的赶回来,又不许人声张,必然是和将军府的那位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慕裎正在俯身描摹丹青,话头一起颇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愉悦。
“你猜,他俩在城外打起来了没?”
蔺衡无奈莞尔,扬起书卷在他额上轻敲。
“一文一武,具是南憧顶梁之臣。你呀,连孤的朝服都穿了,怎么就不知为我出出主意,排忧解难呢?”
“排忧解难我不会,不过这唯恐天下不乱嘛,本太子尚且拿手。要不,我帮你去找小舅舅聊聊?”
蔺衡切实被小祖宗逗得笑意荡漾。“罢了,他既藏着,就是摆明了要拒绝谈心,眼下还是让他们各自冷静一下的好。”
皇帝陛下本想着小吵小闹,等过些日子自然就无事了。
不成想接近年三十的除夕夜,听到的都是廉溪琢清理陈年旧簿、安排年后与西川合作的事宜、甚至抽空去大理寺看了一下午的卷宗云云。
等于说廉大学士近日几乎没合眼,不眠不休的在干活。
最关键的是,蔺衡一直都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这就让皇帝陛下突然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于是在历经宫人数次禀报某时某地发现一只忙成陀螺的大学士,和禁卫军头子委婉诉苦挨不住某将军的单挑毒打后,蔺衡毅然决然重新参考了慕裎的提议。
两人决定一人攻一个,解不解决得了问题另说,但首先得让这俩不省事的精神状态都回归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