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旷早朝是旷,旷政务也是旷。偷得浮生半日闲,全当是练练手艺罢。
他正想去小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用的食材,慕裎却一卷棉被,光着脚丫子颠颠晃下榻来。
太子殿下捞起药碗咕咚几口就将汤汁如数灌到了肚子里,饮毕空碗还往人面前一示。
“我都喝完啦。”
“你别走好不好。”
雪白的里衣更衬出他肤若莹玉、纤瘦可怜,两只脚丫子不安绞动,无端又透出一股子顽皮少年气。
蔺衡心下一阵热潮翻涌,忙把他打横抱起,放到榻上用棉被裹住。
说不惊诧是假的。
太子殿下何时这样听话过。
便是在淮北,老国君斥责到面前。做儿子的也不过敷衍父命,找准机会就连汤汁带药渣一齐悄悄处理了。
今儿不等哄先乖乖喝药,为的是怕他气恼,当真放着不管一走了之。
尽管知晓慕裎烧的迷迷糊糊,不甚清醒。
可偏是这番境况。
才让蔺衡方寸大乱。
他叹息一声,手抚上人后背轻轻拍抚。“好,我不走。今儿不理政务不召大臣,就在池清宫陪你。”
“那你肯定生我的气了,我不喝药你都不说我。”慕裎眨巴眸子,里面隐隐含了水雾。“也不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