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衡一怔,随即沉沉冷哼。“你就是孤勤于朝政道路上最大的绊脚石,登基三年,孤第一次当众旷早朝。”
好罢。
事实上旷早朝与绊脚石本人关系并不太大。
毕竟不是每一任君王每一日都会亲临朝会的。
不过蔺衡格外勤勉些。
偶尔一次就显得极其特别。
太子殿下似乎也深谙此理,捧着茶盏嘟囔。“早朝有什么好上的,大冬日里睡到自然醒不惬意嘛?”
“惬不惬意孤不知道,可顶着寒风吹三四个时辰肯定不怎么舒坦。”
蔺衡抬腕,看样子像是要敲上一记给人吃点教训。
手隔空虚扬了扬,犹豫再三终究只伸过去轻探温度。
“还是烫的很,幸而昨夜未下雪,否则孤今日得在院子里生个铜锅,把你放进去先煮一煮解冻化开。”
慕裎大概是脑补出了画面,乐呵一笑。“你不生我的气啦?”
皇帝陛下一时没明白,以为他指的是糟践自个儿身子这一茬儿,不禁冷下脸色。
“孤自然恼怒,哪就这么大气性?叫你在池清宫养着少出去折腾,你倒好,嫌先前伤的不够重,非要病得下不来床才满意?”
“我没有。”慕裎吸吸鼻子,虚弱辩解。“我可听你的话了。”
蔺衡闻言愈发面色不善,近乎低斥道:“是孤让你睡在院子里挨冻的?!”
他这么一拔高声量,床榻上的人整个儿噤声不语了。安安稳稳伏在枕头上,单留出半个后脑勺昭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