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莱塔乌斯毕恭毕敬地回答说,“放心,柯尔里贝利亚城有三个大队据守那座石桥,而我为了以防万一,也命更远处的塔拉科城派出人夫,在更下游的地方搭设浮桥。”
这个回答稍微叫小雷神安定下来,那边的凯撒别动军按照常理,虽然已经占据中央交通枢纽科尔杜巴,但也不会来这么快吧?但强烈的担忧又在他的心里翻腾而起,他便对阿弗拉尼乌斯说:“吹响您的军号,我要带着一千名骑兵走在前,先去占据柯尔里贝利亚城。”
对方表示这很困难,因为全军刚刚结束激烈的后卫战和长途行军,正在全面休整,“全是精疲力尽的兵士和马匹,您能指望他们做什么?”但赛克图斯依旧执拗而暴躁,“我现在不信任任何现成的人物和作战方案,我担心柯尔里贝利亚城的陷落,这会让敌人占尽先机,我方无路可走,所以我现在就要带人前去,这是攸关五个军团生死存亡的问题,现在就必须得做!”
无奈下,阿弗拉尼乌斯只能同意这个方案,但同盟军步兵队与许多军团兵士都拒绝继续作战,哪怕是窝在原地淋雨,也不愿意去执行出勤的任务了。
好不容易凑齐千把人后,柯尔里贝利亚的求救令牌官就来到了,“从各处涌出大量敌人,正在猛攻城市,气焰十分嚣张。”
“混蛋我就知道,混蛋家伙们!”赛克图斯破口大骂起来,不知道他嘴里的“混蛋”究竟骂的是李必达,还是怠于职守的己方司令官们,但他来不及解释,就提着战斧怒火万丈地跃上马背,小红马虽然没有经过很好的休息,但还是鼓起精神,驮着主人冒雨进发了,因为它隐隐了解到,现在面临的是紧急万状的事态。
就在赛克图斯进发时,李必达的二十七军团已经占据了这座渡口城市,随后炮兵分队不及休息,就将贵妇炮重新拆解,用驮马运载到城中控制石桥的高阜上,火速组装起来,接着在城墙边临时叫人挖掘道壕沟,要彻底封死这座石桥,让对方渡不过来。
城门处,骑着马踏着尸体进来的李必达,忽然指着身边的康巴诺命令说,“你即刻带着五百骑兵,顺着厄波罗河朝塔拉科的方向,往前搜索三十罗马里,如果遇到敌人大队就回报,遇到小股人马就全把他们杀死!”
“哈哈,这种任务简直是太轻松了,弟兄们又到我们展现神威的时候,那个六军团还被我们远远抛在屁股后面呢!”康巴诺大喝着,立即带着数百名从良的惯匪,朝李必达指示的方向奔驰而去。
第26章 马筏
“如果将军带领一支无组织而松散的部队追击敌人,就会将得到的胜利拱手送出。”——东罗马莫里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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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五个白日刻后,赛克图斯的噩梦还是化为了现实,石桥已经不归他们所有,对面李必达军已经将临时的桥头堡构筑完毕,并且在高阜上立起了弩炮与抛石机。
显而易见,摆在五个军团面前的局势十分严峻,要不他们不渡过厄波罗河,在这边沿岸的道路上继续狂奔,直到彻底崩溃;要不,集中所有的兵力,在凯撒的主力完全围上来前,夺取这座石桥,并且重新夺回柯尔里贝利亚。
无论哪一条,似乎都是绝境里的点点光线而已,在正常的世界里绝无成功的可能,赛克图斯咆哮起来,挥舞着手里的战斧,狂乱地削着旁边的歪脖子杂树,为什么!为什么开战至今,共和派所有的战区,都在凯撒的预先布设之内,挨个遭到失败与沦陷的命运?原本所有人认为,凯撒越过卢比孔河,是条玩火自焚的死路,但现在一切都逆转过来了,挡在他面前的所有敌人都陆续被大火吞噬,他却越来越恐怖强大。
“只有启动最后一条备用的出路,那就是越过眼前的峡谷高坡,我记得在约莫二十到三十罗马里外,还有处可以搭建浮桥的浅濑,只要我们接近到那,还是可以返回去的。”当赛克图斯回营后,满地呻唤不堪的兵士堆里,裴莱塔乌斯提出了解决之道,并且他宽慰所有人说,还远未到绝境的时候,因为他早就通知塔拉科城里的兵士与军奴前往那个地点开始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