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元老们与民众达成一致,伊特鲁尼亚、萨摩奈、罗卡尼亚、萨丁尼亚地区的归化公民,原本在苏拉执政期间丧失权力的,即日起恢复享受尤利乌斯法的待遇和名誉;但民众也得答应元老院,即刻解散抗议示威活动,并自动撤去在大广场上强行树起的马略雕像,现在那儿每日都有三四千人云集,宣称要保护老将军的雕像。那位在之前大广场鼓动民众而被打死的某演说家,不要再追究责任人或凶手了,由共和国出面在农神庙的国家金库里支出十万第纳尔,当作抚恤费用(李必达暗中也通过克劳狄,给了那倒霉家伙的家人五万大德拉克马银币,权作抚慰),事情就此结束,不得再提。
“让马略将军的侄子,卢西塔尼亚的英雄凯撒到这座城市来,既然这位神的后裔愿意放弃大凯旋式,要为我们民众争取更大的权利,那就必须让他来参选执政官!”在李必达的暗中授意下,一帮“核心民众”乘机带着不满继续要价起来,所有的局面自然也是水到渠成,民众们又鼓噪起来,他们威逼挂着尴尬微笑的元老们,即刻就这个额外的方案继续表决,在日落前。
“我要行驶发言权!我要行驶发言权!”在元老人群当中,果不出在桥梁边某五层公寓内“督战”的李必达所料,小加图跳跃着瘦小的身躯,满身是汗地举手大喊着,他奋力撕开袍袖,露出了里面印染的个斗大的“a”字母,大概是antio的意思,表示“我反对”的态度。李必达便拍了下旁边随从的肩膀,那随从立刻用面青铜镜子,朝着桥梁那面的巷口,反射着夕阳——很快,披着褐色斗篷的克劳狄满是杀气地,在束棒扈从的追随下自预先埋伏好的巷口步出,大声指挥着激愤的民众,将战神庙广场四面团团围定,并沿着河道点起篝火,称“我将无限期使用召集权,直到民众方才的提案得到表决为止,如果太阳落山,那就让篝火和星辰照亮表决用的青铜票。”
可怜,几百名元老本就没吃晚饭(即便罗马的晚饭是下午一两点享用的),步行而来,早已饥肠辘辘,现在又被手持棍棒的激愤民众包围,他们主动上前,控制住了愤怒不已的小加图,而后请求首席值班元老快速通过附加议案的表决。
小加图真是回天无术了,李必达对此的解释是“只有贵族才会畏惧贵族,民众只关心梯伯河上来的救济面包,根本不会去关心今晚谁才是拜厄舞会上的主角。”无计可施的小加图,只能眼睁睁看着议案被表决,而结果也不言而喻——绝对性的优势在凯撒这边,最终在民众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里,尤利乌斯·凯撒可以通过放弃凯旋式的代价,赢得前往卡皮托儿山,登记为执政官候选人的资格,任何人无权在任何场合加以阻扰!
在朱庇特神庙占卜官选择的吉日里,奥斯蒂亚港里海风徐徐,头戴金色市民冠的凯撒,在军团护民官、百夫长,以及好友与幕僚们声嘶力竭的喝彩声里,再度优雅地摆着左手,跨上了自己的坐骑,准备前往罗马城里的卡皮托儿山,为了此刻他可是筹划了一年,并且又一次向天下人证实了,“选择我尤利乌斯·凯撒,你们是绝不会后悔的。”街道边,李必达牵着自己纯白色的坐骑“猫头鹰”,拦在了凯撒的面前。
“骑上去,跟我一起去卡皮托儿山。”凯撒很轻松地扬着马鞭,对李必达说到。
“阁下,我们交换下坐骑。”李必达将毛发雪白的猫头鹰拉了上来,“这匹白马,权当作今日的补偿。”
凯撒会意地大笑起来,他知道这是在当初杜罗河畔李必达和他之间的协定:自己在李必达的全力协助下竞选执政官,而相对应地必须割舍掉凯旋式的荣光,任何位凯旋将军在这个仪式上,所乘的都是白色的马匹。大概是李必达认为自己心中,对凯旋式还有些许的遗憾和眷念吧,就让自己能乘着白马,进入罗马城的街道!
当然,凯撒接受了他的好意,随后所有的人,都乘着马匹,在沿途民众的欢呼声,和抛洒的花瓣里,穿过了罗马城的犁沟圣域,下马步行来到朱庇特神庙边的档案馆里,随后凯撒就进去了。
就这样,他和路库拉斯、比布鲁斯一起登记为了来年执政官的候选人。
第4章 变局
“缄默是没有任何用处的,永远都是第一个告密的人才有资格领到赏金。”——在出卖主人刺杀尼禄计划前,奴隶米利库斯的妻子是这样怂恿自己的丈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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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在朱庇特神庙下候着的李必达没有听错,他的庇主“金枪鱼”路库拉斯也要作为候选人,与凯撒一起竞争。他真的没想到,小加图还会留这么手,不知道庇主是单纯地回报小加图当年给予自己的协助,还是出于一贯的政治立场考虑(他庇主自然是贵族党,苏拉的追随者),反正他就要和凯撒打擂了。
至于另外个比布鲁斯,在李必达眼中不过就是个“符号”而已,他现在最苦恼的现象出现了,那就是情义和利益间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