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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御案之下有三四级台阶,轮椅是推不上来的,赐座又要等?那群小太监将椅子搬过来,实在是麻烦,索性拉着顾远筝坐到了他的椅子上,反正也能坐下。

谁知屁股还没坐热呢,阿陶就说顾蘅求见,已经在大殿外候着了。

邵云朗也不知怎么,就心虚起来,下意识的指挥阿陶将轮椅藏起来,然后一把揪住顾远筝,将人?塞到了桌子底下……

这一塞就是两刻钟。

顾远筝在桌子下面,听着他爹的话,心里却很是平静。

他与他爹脾性过于相像了,他爹确实很了解他,大抵是邵云朗登基前的那几日,他爹察觉到了他的心神不宁,也察觉到了他快要压制不住的独占欲。

有件事,他大概永远也不会?让邵云朗知道。

他曾深陷梦魇,醒来时几乎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只有心底压抑不住的喜悦和满足让他心跳如擂鼓。

梦里,他拨开层层叠叠的红色纱帐,在寝殿深处的高床软枕上,看到了眼尾绯红的邵云朗。

修长的四肢上,岁金锻造的长链一直隐入迷雾深处,随着邵云朗的动作叮铃作响……

若说日有所?思?,则夜有所?梦,这大概真的是他心底的邪念。

然而邵云朗登基那日的一言一行,却让顾远筝有些焦躁的心安定下来。

邵云朗是天下人?的皇帝,却永远是他一人?的小五,正如世人?叩首在那身龙袍之下,却只有他能肆意触碰邵云朗身后的刺青。

那日之后,他便没有那些杂念了,只一心想将河清海晏送到邵云朗眼前。

只可惜,他爹似乎并不知道他的想法,竟还跑来“告状”。

顾远筝本就有些哭笑不得,抬眼一看陛下竟然还在笑,顿时有些羞恼。

他一扬眉,抬手抚上邵云朗的膝盖,微凉的手掌还有向上滑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