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姜颂听过差不多的。
那时候他一直买新闻压消息, 好不容易把顾长浥送走了。
他孤零零地坐在一张长椅上, 身后是黑压压的人群。
满墙的黄白菊花,空气里弥漫着线香的颗粒感,让人忍不住想要咳嗽。
低垂的黑色帷幕正中,是姜正国的照片。
那张照片是姜颂亲自挑的,照片里的人笑得宽和慈爱。
姜颂坐得笔直。
那天礼堂里的冷气开得很足, 但他一直在出汗。
柔软的黑领结像是一把钝刀,把他的皮肤磨得生疼。
汗甚至滑到了他的睫毛上,蛰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主持人的讲话结束之后,姜颂垂手站在香炉旁边,接受宾客的慰问。
“小姜总,节哀。”
“小颂,你日后怎么打算?”
“小颂,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我们责无旁贷。”
……
姜颂只是木讷地表示感谢,接过那一枝枝冰冷的鲜花,再转身放在空着的水晶棺上。
吴青山当时拍着他的肩膀说:“小颂,节哀。二叔年纪也大了,算是喜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