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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谣礼貌性的敲敲门,知道顾宴不会理她,也就推门进去了。

可推开门后看见的场景却让沈谣惊呼出声。

顾宴坐在地上,衣衫半坦着,胸前腹肌上刀疤层层叠叠,其中有一条较深的疤痕贯穿胸腹,十分可怖。

沈谣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新伤叠旧伤,有些地方已经长出肉粉色的新肉,有些地方还结着痂,挂着血痕。她不敢想,都是人心肉皮,那刀砍上去的时候,该多疼啊。

沈谣把面条放在桌上,又小跑着出去把厨房的蜡烛取回来,黑漆漆的屋子一下就有了光亮。

她小心的走到顾宴身边,手刚触碰到他手臂时就被他反手钳住,他昏睡着,可力道还是大的惊人,似要把她骨头捏碎一般。

沈谣疼的倒吸了口气,眼圈登时就红了,惊喊出声。

顾宴迷迷糊糊的又松开了她,手臂垂落在地上,薄唇呢喃:“快走,这里有我……”

沈谣愣了下,他在说什么?

她又等了会儿,便没再听到什么了。

沈谣揉着手臂,白嫩的皮肉上浮现着两道红红的印子,可她心里完全没有怪顾宴的感觉,反而是满眼心疼。

她想到了自己在沈家的十几年,无论她如何乖巧孝顺,如何的懂事听话,最后出了事她永远是被抛弃的那一个,就仿佛只有她不是亲生的一样。

其实她和被官家厌弃的顾宴,又有何分别的。

有着相似境遇的两个人更容易互相理解。

沈谣擦去眼泪,现如今她与顾宴两个人作伴,同病相怜,她更要照顾好他。

沈谣柔柔的唤了句:“世子,你起来吃过饭再睡吧,不然对胃不好。”

顾宴身子动了动,显然醒了,但是眼神还是懵的,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