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乘期的威压扑面而来,床底下的季思温心里一凛,暗骂一声,再顾不上掩饰自己,抬起龙凤镯,倾力驱使着所有的灵力,将其化为一道雷往胡当身上劈去。
又是轰隆隆一声,胡当转手化劈为挡,连忙不情愿地将萧琼甩开,踉跄着往后退着迎下第二击。待到雷声散去,才撑着沉重的身体面色铁青地望着萧琼,再不敢擅动。
被甩开的萧琼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却是转眼冷哼一声,掸了掸身上落下的灰,装模作样问道:“到底是谁找死?”
胡当咬了咬牙。“没什么,殿下,是臣醉了。”
“醉得狗鼻子失灵,连门都找错了?擅闯我司宸宫要一亲芳泽?”萧琼气定神闲地又坐回了早就落满瓦片的床上,打了个哈欠,边掀起眼皮,森然道:“以下犯上,被司宸宫的禁制劈了两下,可能让您醒酒?要是不能,那再来一下可好?”
“殿下,臣知错,臣,这就退下。”胡当眯着眼睛,恨恨地盯着萧琼身上穿着的凤袍,转身就疾走出去。
太子的婚礼虽然仓促,却也不会出现差错。哪怕两个男子成婚,成亲的礼服也有龙凤之分。如今萧琼穿着本该季思温穿着的凤袍躲在床上。胡当是个粗人,却不是个傻子,自然知道这是萧琼猜到了自己回来,就这么下套在等着他。
倒是他小看这个太子殿下了。向来懦弱的废物,竟然还能想到利用司宸宫的禁制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只是这次自己马失前蹄,倒不知道下一次,离开了司宸宫,这个废物可还有这个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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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琼等胡当不见了才舒了口气,只觉得心潮涌动,脱力地坐在椅子上,不能动弹。
计划并没有想象中的胜利。护庇自己的禁制只有一下,可方才出了两道灵雷。第二道虽在意料之外且虚张声势,却也直接救了自己的命。虽然自己身上挂着今日收集来的防御法宝,可胡当到底是大乘期,自己在他眼里不过蝼蚁,能全身而退,实在是大幸。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萧琼安慰自己,深呼吸了好一会儿,待到心不慌了,才掸了掸身上的灰,弯下腰来,利落掀起了方才自己坐下的雕花床。露出了一口的白牙,朝着床下伸出了手道:“季妖君,您可以出来了。”
床下,被换了衣服还不够,同样被堆了一怀法宝灵器的季思温这才被直起身子。盯着笑得一脸灿烂的萧琼,却并未伸手,冰凉的眼睛下,启口发出的声音同样冷清。“你没把握弄死他就动手,他便会变本加厉地卷土重来。这一次在司宸宫你能伤他,下一次出了门他可就会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