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哭。
他猛地松开对她的桎梏,心中烦意涌出,眉目生寒,嗓音愈发冷郁:“上楼,去把自己洗干净床上等我。”
“床上等你做什么?”被禁锢的身体突然间得到自由,可却也在骤然间失去了最后仅剩的一丝力气,桑偌无力地依靠着门,“做吗?做一做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贺憬西,你把我当什么?床伴?”
贺憬西俊脸倏地再变阴沉。
“桑偌。”他叫她的名字,像是在警告她他没有耐心。
桑偌毫不畏惧地看着他。
“贺憬西,你爱我吗?”她突然问。
气氛似乎有短暂几秒的静滞。
裙子上的雨水一滴滴地掉落进地毯中,无声无息的被湮没不曾发出声音,唯有地毯颜色逐渐变深才证明着雨水的存在。
桑偌明显惨白的脸忽然间变得无悲无喜,唯有下巴和侧脸那块儿因他落下了红,她的肌肤实在太娇嫩,经不起一点点用力。
她还保持着原先的姿势,忍着想要掉下来的眼泪,压着心口那股要她彻底吞没杀死的难受,笃定地替他回答:“你不爱我。”
呼吸似乎诡异得平稳了,只是手指和心尖仍不受控制地颤了颤,仍有汹涌的难受占据她身体的每一寸,让她几乎无法思考无法呼吸。
卷翘眼睫扇动,有不知是雨珠还是泪珠随之落下。
贺憬西视线紧锁着她的脸蛋,眼眸里始终寒凉毫无温度,像是在嘲讽她竟然会又一次地问出这种明显愚蠢的问题。
桑偌心脏就像是被猛地揪了下一样,别样的尖锐疼痛迅速蔓延开来,沿着神经沿着血液到达她浑身上下每个角落。
仿佛积攒了很久很久,前所未有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