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之愿为西南风,昼夜长逝入卿怀。”
“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红尘渡口,执卿手。”
李绥之一句一轻哼,目光迷离,说的缱绻真切,待裹了衣裳出了门,却匆匆快走几步,吐在燕来及时递上来的画珐琅唾盂里。
翅果菊虽可避子,但性味苦寒,李绥之所食量大,又从未断过,身子已是一日不如一日,折腾一番,天旋地转。
把唾盂递还给燕来,李绥之无意间露出大袖下面一节小臂,瘦到嶙峋。
可就是这瘦小的身子,在史书上留下了浓厚的一笔。
「大雍承雍十五年夏末,雍平帝薨,新帝登基,二名非礼,故单字括,年号遂雍。」
「新帝携太傅谢卿求雨,新帝仁厚,上天垂怜,赏赐天下,倾盆大雨,万物生长。
史书一行,是血流百尺,千百条人命,一页纸,足以改朝换代,新主称霸。
在这样宝贵的书里,李绥之竟能留下震慑古今的几行字。
洋洋洒洒,振聋发聩,只是没有一个字,提到她的名字。
雨水滴滴答答地落在竹林翠叶上,干涸皲裂的黄土大地重新连合归位。
李绥之漠然站在窗边,望着被打歪了身子的芙蕖bbzl ,回忆着百姓对求来雨的太傅称赞的场景。
雨是她亲眼看着谢卿求来的,但她仍不相信。
凡怪力乱神之事,掀开表面,究其原因,必是人为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