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脸对离得近的那个太监说:“去外面拿根鸡毛掸子来。”
只剩离得较远的那个宫女了。
荣聿趁她不大在意,对昝宁伸出两根手指,极低声说:“都在奴才那儿。”
又高声说:“两颗沉香珠子。”
荣聿见皇帝点头,他借着御榻上一排西洋玻璃镜张了张帘子边站的宫女儿,然后低声说:“都还好,她没对奴才起疑,皇上放心。”
昝宁几乎泪都要下来,此刻必须忍着,微微颔首,说:“那边桌脚下也有两颗沉香珠子。就是深了点,捡不捡得到?”
荣聿朗声说:“奴才尽量去捡。”又一次说:“奴才腿脚还不老,能为皇上办事,皇上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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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得文押解治水患和赈灾的款项,一路从京城到山东,还好不用他管灾款的来去,缴清纳库了,他就又从山东回来缴旨。
回来听说皇帝病了。
李得文心里琢磨,前次面圣,昝宁的气色还相当不错,疾言厉色里还有点少年郎的羞赧和明快,怎么说病就病了?
一般来说,在外当差的官员要先把公事交接好,才能回家。他交差的地方自然是内务府广储司的长官,几个朋友见他回来,都笑着揶揄:“嘿,到东省发财回来了?”
李得文摇摇头笑道:“发什么财呢!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能一点不错地回来,我就满意了。哥几个,晚上摆碗酒去?在东省,财虽然发不了,但是当地的蓝宝石玩意儿我带了不少回来,不值钱,给大家玩玩。”
他就是这样一个朋友人,待人好,真挚,又会玩,处处为别人着想。大家一起笑:“好嘞!今日为咱们李主事接风洗尘,咱哥儿们请饭!燕菜席和海菜席请不起,咱就普通的五两银子一桌的大菜加老酒,吃个舒服劲儿!”
李得文笑道:“好嘞!山东扒鸡虽然好吃,我吃了十天八天也就腻了,还是想念咱们京里的吃食!再请几个一起?我还带了些好阿胶,晚上你们带回家给家里女人熬些膏子,养人。”
着个长随回家报了信,说晚些再归家,行李先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