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夕月低眉顺眼的,说话仿佛带着哭腔,很轻很轻地说了声“是”。然后到宜芳身边,低声说:“快跟着我去茶房吧。普洱得闷好一会儿才好喝。”
“我只是送热水来的。”宜芳好像不想走的样子。
李夕月拉了拉她的袖子,偷偷地说,“快走吧。别杵在这儿,惹别人发急了。”
宜芳欲言又止,看了看李夕月和白荼住的那间屋子,叹口气转身跟着李夕月往茶房去了。
拐出宫女围房那片的月洞门,宜芳忍不住要抱怨:“白姑姑这阵脾气好大!昨儿个我隔几间屋子都能听见她打你,打得好重!都不知道她倚仗谁!”
李夕月很小心地说:“她快出宫了,大概是怕我规矩和活计学得不好,不能接班伺候皇上,恨铁不成钢了。”
宜芳在她面前还像个小孩子似的,“哼”了一声说:“我看她是以后没这样的恩福享了,心里不平衡呢!现在每天都逮着机会和皇上说三道四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呢!”
瞟了瞟李夕月。
而李夕月淡淡地回答:“茶房宫女能说什么?无非是新进的茶叶怎么样。现在春天了,雨前茶、明前茶贡进来了,估摸着是说这些呢。”
宜芳便也点点头。
白荼一直对宜芳有点不假辞色的,宜芳怕她,也不亲近她,唯只会做点表面文章而已。
她停了停突然又说:“我看皇上更宠李姐姐你呢。”
李夕月不由心一跳,故意“呵呵”笑道:“宠什么呀!真是皇上宠我,她不看僧面看佛面,会那样打我?——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那倒也是。”宜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安慰道:“快了,赶明儿等她放出去,李姐姐你就是茶房的第一大宫女了。”
她娇俏地笑道:“我也想到茶房来学习,李姐姐你做我姑姑好不好?”
“你抬举我了,我哪有这个资格!”李夕月不动声色地拒绝她,转而看已经到了茶房,干脆忙忙碌碌,借而不和她再攀扯。
李夕月忙完茶房回到屋子里,闲下来就感觉身上还有点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