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荼看了她神色一眼,就问:“你到主子那里去了?”
李夕月说:“我去茶房看了看。”想想不敢撒谎,低声说:“后来……也到东暖阁门口张了张……”
白荼定定地盯了她一会儿,才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你怎么想不明白这个道理?”
低头又看见被她剪了两簇松叶的绣件,更是叹气:“李夕月呀李夕月,本来我看你还是挺有理智的一个姑娘,现在怎么傻乎乎了呢?”
她思忖了一下,但又摇摇头:“不行,还是不能让你去寝宫里。我只告诉你,两个人谈医药道呢,什么事都没有。”
李夕月却想:是了,品评一下上次那方子的效用,会不会谈谈就试起来了?
正想着,突然听见外头有小太监一阵飞奔,传话的动静比规矩里的高声多了:“主子娘娘来了。”
然后是李贵压低了的呵斥:“这么高声干什么?”
再然后是皇后的声音:“就是,这么高声干什么,不怕吓到了里面的两位主子?”
李夕月也像冻住了一样,但看看白荼成竹在胸地坐下来做活计,她也有些明白过来。
只一会儿之后,后头的屋子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而后是颖嫔拉长了调儿的哭泣。
白荼斜眸笑道:“想看看热闹去吗?”
李夕月奇道:“这怎么去看?”
白荼拉着她:“走。”
径直去了茶房。
茶房当然看不到寝宫那片儿发生的事,但茶房左右通透,便于知晓主子们要茶要点心的吩咐,所以听得最清楚。
两个姑娘特意把炉火都关到最小,免得水沸腾的动静影响后面传过来的声音。她们竖着耳朵凝神谛听后头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