昝宁却摇摇头:“那你的手不会痛吗?”
他等了一会儿,仿佛知道李夕月会答不上来似的,于是笑着在她耳边说:“我所求不奢,你,再亲我一下吧。”
他很理直气壮地揽一揽她的腰,使她不能离得太远,然后侧过脸颊等着。
李夕月迁延了一会儿,而后自我譬解:已经亲过一回了,这会儿假惺惺的不肯,反而是五十步笑百步一样,何必呢。
于是闭上眼睛在他面颊上亲了一下。
觉得他的皮肤光致,脖子里散发着好闻的味道,突然很想再亲一下。
这念头甫一生出,她自己就吓了一跳,眨眼时睫毛刷在他脸上,使得昝宁觉得面颊有另一种痒,不由笑了一声。
他捧着她的脸颊揉捏两把,亲昵地喊:“怎么这么坏呀!”
李夕月觉得这一骂挨得冤,这会儿两个人挨得那么近,未免生出一点“熟不拘礼”,小小地扭了扭,低声说:“万岁爷才坏呢。”
昝宁给她扭得吟哦一声,轻声呵斥道:“别乱动!”
李夕月眨着眼睛不敢乱动了,见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着,脸色微微的红。她有些慌:“奴才得起身了。”
昝宁把她腰一搂:“别动,这样解我膝盖疼。”
这样呼吸相闻的片时,已然胜过无数相处的时光,两颗心像浸泡在蜜糖里,李夕月甚至不愿意多想未来会怎么样,只觉得此刻的沉溺已经足够让人忘记一切烦忧。
但美好总是短暂,李贵公鸭似的嗓子突然在门口响起来:“皇后娘娘,万岁爷这里有折子在处置!”
李夕月一下子从昝宁腿上弹起来,然而除了内梢间是皇帝的斋室外,已经避无可避——若躲进斋室再被发现,那可是说都说不清楚了!
皇后的声音从外面传过来:“李总管,刚刚听说皇上刚入寝宫就被加急的折子叫起来,太后晓得了,特特叫我送一盏参鸡汤来给万岁爷补补身子。西暖阁未曾点灯火,想来万岁爷在东暖阁,也想必要事已经处置完了才上东暖阁稍稍息一会儿。我这时候替太后送一盏参鸡汤,应该不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