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听见声儿,紧几步赶过来瞧,见李夕月战战兢兢的模样,扁着嘴不知是不是要吓哭了,低声问她:“怎么了?刚刚好好的,怎么突然发了那么大火儿?”
李夕月带着哭腔说:“我……我也没做错什么呀……”
李贵心里已然明白了:无非是俩冤家又闹别扭了,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一个又不知道他要的是什么面子。
他嗔怪地说:“你就没做错什么,在里面呆着不行?你也劝劝皇上呀!”
“他叫我滚,我除了滚没别的法子,也不知道怎么劝啊。”
“你再进去就得了!”
李贵一把拽了李夕月,又往皇帝书斋那儿跑。
李夕月简直吓坏了,死死拖着,求着他说:“李总管,李谙达,你缓着……你缓着……我,我怕……”
李贵看她简直要蹲地上来拖延了,又好气又好笑,只能缓下来,问:“你怕什么?怕万岁爷打你?”
见她点点头,他笑了笑说:“夕月,他要真下令敬事房散差打你,你躲哪儿去也躲不掉。听我的,乖乖进去给万岁爷赔个不是,这事儿就结了。李大叔给你保证,他就算打你——也没事儿的。”
他看皇帝才舍不得打她呢——打情骂俏那种不算的话。
“可我没做错什么呀。”李夕月依然冥顽不灵,“我都不知道该赔什么不是。”
难不成说:侧福晋赏的戒指我这就扔了,我天天戴万岁爷赏的那枚?
李贵一跺脚:“行,你跟我倔,我问问白荼有没有这个理去。她到时候要打你,我可不给你拦着。”
李夕月不由犹豫了,白荼虽对她挺好的,但行使姑姑的职责,揍起她来可不手软。
她有了李贵的打气儿加保证,慢慢平静多了,再不情愿,还是勉强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