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夕月觉得他应该被自己的辫子再抽几个耳刮子才合适呢,心里幻想着这样的场景,但也只能是幻想了——她和她全家的小命可捏在他手里呢。
“万岁爷的手……”她只能这样提醒他。
“手什么?”昝宁佯作听不懂,倒反而被她的话说得胆大了似的,那手直往下滑,而呼吸也就渐渐重了。
他手的位置越发敏感,李夕月越发生气,小脑瓜急速地转着。
“奴才现在有些生气。”李夕月奓着胆子说,小心地观察着昝宁的表情。
他明显有些吃惊,大概很少有宫人在他面前直抒自己的情绪。
再说,她打了人,他还没生气了,她倒敢说自己生气了?
见他反而愣愣的没有生气的模样,李夕月咬咬嘴唇继续说:“万岁爷答应奴才的,说您……您不稀罕,也不会强迫奴才。”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您是皇帝,说话能不算数?
“我不强迫你。我只是……”
“喜欢你”三个字他好像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出口说过,所以嚅嗫了半天也说不出来,不过倒是悻悻地松开了手。
李夕月最会见好就收,马上哄小孩似的冁颜道:“嗯嗯,奴才就知道万岁爷最好了。来,再给您揉揉。”
她柔软温暖的掌心轻轻抚在皇帝脸上,和颖贵人那纤细硌人、冰凉瘆人的手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昝宁觉得她温柔相待也让他很舒服,未必只有捏捏摸摸那种讨便宜的举动才能带来美妙滋味,于是安安分分手撑着条炕沿,感受她身上令人舒心的清新气息,看着她圆嘟嘟的脸蛋和认真的模样。
揉了一会儿,李夕月俯首端详他的脸颊,灯光下看得也不是特别清楚,貌似是没有红痕了,她舒了一口气,又轻轻在他颊上一抚,笑道:“好了。”
这小郎君皮肤还挺光洁细腻的,她突然觉得好想再摸一把。
这次倒是昝宁先收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