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宫人前赴后继,希冀着他的母亲、先头圣母皇太后的幸运能在自己身上重演。
所以他这是恩典。
小猫儿翻了个身,咂咂嘴,睡得很香,嘟嘟的脸蛋,看起来全不设防。
但他就是趁人之危了,他的手又顿住了。想想自己都熬了这么久了,不能功亏一篑,让她瞧不起他。
左右为难,也不知多久,外头传来李贵的声音:“万岁爷,卯初了,您昨儿吩咐这个点叫您起来。”
昝宁愣了愣。
身在紫禁城外,没有早朝,若让李贵再等半个时辰,估计也没什么。
但他好像又没那兴致了,推推李夕月说:“喂,哪有值夜就这么睡了的?”
李夕月从他的明黄枕上惺忪睁开眼睛,还揉了揉,接着裹了裹被子:“啊?白荼姑姑,都早晨了?”
皇帝啼笑皆非,拧她的脸一把说:“醒醒!卯初了,起来伺候。不然就得竹板子伺候你了。”
李夕月好像猛地从美梦里真正清醒过来一样,鲤鱼打挺就竖起来了,张着嘴,看看皇帝,再看看自己的衣衫,再看看身下的床铺,然后又是这样一个轮回地看,整个人跟傻子似的。
皇帝觉得好笑,扯扯衣领说:“放心,懒得碰你。”
扯着嗓子对外头道:“伺候更衣吧。”
听见外头人要过来,李夕月一骨碌爬起身,摸摸头发是毛糙的,衣服倒还整齐,她有点惊惶,想哭又哭不出来。
李贵带着司寝的宫女已经进来了,瞥了一眼李夕月,笑着悄声问:“万岁爷,记档不?”
昝宁漫不经心说:“宫女值夜记什么档?”
这意思很明白,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