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景思将人拽进故事开始的那条后巷,两个人都淋湿了大半身,透着狼狈。
“你到底——”将人按在墙边,他盯着言斐厉声道:“想做什么!”
言斐勾头喘匀了方才一路小跑的粗气,才抬眼盯着戚景思;山中的空气被这一场暴雨涤荡得透亮,仿佛连带着刷去了他眼中经年的雾霭,让里面闪出光来。
戚景思能从那双眼波温柔的眸子里看见自己的样子。
于是言斐刚平了粗喘,他的呼吸却乱了。
“戚公子午休去哪儿了?”言斐说着从怀里掏出那个护了一路的油纸包,笑意柔浅,“要再吃点儿吗?”
“言、斐——”
记忆里,这是戚景思第一次这么正式地唤了自己的全名;一柄油纸伞的空间内,言斐倔强地仰着头,看见戚景思咬紧了牙关。
“你到底——”
“想要做什么?”
“我……”言斐讪讪地垂头,盯着戚景思的右臂,“想看看你的伤。”
戚景思一把掀了衣袖,“看见了?”
言斐轻轻拉过戚景思略微有些发抖的手,凑近瞧清了已经愈合的伤口,然后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
戚景思一言不发甩开言斐,转身就走出了对方手中费力举高的那柄油纸伞。
“戚景思——”言斐终于冲着戚景思的背影喊道:“你为什么躲着我!”
戚景思脚步微顿,“我没有。”
“你有。”言斐的声音还是很温柔,但内里的情绪比谁都要寸步不让。